夏侯流冽瞥眼南盈萱委屈的小脸,夹了她最爱吃的蘑菇放进她碗里。
“乖乖吃饭。”
“哦”
南盈萱专注地盯着碗,又愤愤然地看了苍郁一眼,缓缓将蘑菇送入嘴里,狠狠地嚼了几下。苍郁看着她那一连串动作,几乎是立即便认定她将嘴里的蘑菇当做是他了。
苍郁心有余悸地饮尽杯中之酒,默然不语地转头望向别处,在心中暗道:孔老夫子诚不欺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余妃雪环视一圈,见众人都吃得差不多,被举杯站起,向着众人盈盈一笑。
“今日是除夕,也就是今年的最后一天,明日起,又是崭新的一年了。让我们一起干一杯,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安康,万事如意。”
众人闻言皆响应地站起身,南盈萱扶着身子正欲起身,却被夏侯流冽一个眼神止住了,只好安分守己地坐着看他们兴高采烈地碰杯。好吧,反正她也不能喝酒,那她就坐着好了。
酒过三巡,因酒的后劲大,除了夏侯流冽、云时、连紫三位酒量好的,众人脸都有些微红了。余妃雪被有些上头的醉意弄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兴致盎然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桌前的那一大块空地中央。
“酒也喝完了,今晚真高兴,我跳舞给、给大家看啊。”她笑意朦胧地朝着连慕臣一挥袖,散出了千种妖艳的风情,“师兄,替我吹箫好吗?”
余妃雪今日一身凤凰碧霞罗,低垂的鬓发斜插着珍珠碧玉簪子,那红唇如玫瑰花瓣般娇艳欲滴,连慕臣的双眼已然胶着在她的身上了,怎么都移不开。他掏出怀中的玉箫,翩然步出应道:“好。”
南盈萱看着他们一人跳舞,一人吹箫,悠扬的箫声伴着轻盈的舞步,在这皎洁无暇的月光下,显得分外地迷人,不由地有些羡慕。
夏侯流冽无意中发现她的神色有些黯然,拥着她关心地问道:“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他方才为苍郁训了她几句,他以为她是因此而耷拉着脸。
“没有”南盈萱拉过他的大掌,用手指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着他的名字,低声嘟囔着,“学琴是为了有日能弹给你听,吹埙是为了有日能与你共奏,练舞是为了有日能让你惊艳”
夏侯流冽将她有些委屈的话语尽收耳底,低头温柔地额侧贴了贴她的脸颊。
“你的琴声、埙声、舞姿我都听过,看过了”
“但我们没有合奏过”她望着前方琴瑟和鸣的余妃雪和连慕臣,目光中全是遗憾。虽然知道以后机会多的是,但是现在,此情此景,她真的也好想与他合奏一曲。
“好,待会儿我们去弹琴。”
“真的?”
南盈萱惊喜地回眸望向夏侯流冽,她手指受伤后,他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不许她弹琴了,就连针线活也是不久前才允许她干的。
“嗯。”夏侯流冽笑着颔首,眸中那如水的温柔半分不减。她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以让她解禁了。
“那我们现在就回房。”
南盈萱迫不及待地抓起夏侯流冽的手就要走,苍郁的嗓音却在此时传了过来。
“为什么要回房呢?在这儿弹不就好了。磬竹,去拿琴。”
“是。”
磬竹应声,与燕婶一同入屋取琴。南盈萱见状,不满地撇嘴。
“我不要,我要跟爷进房。”她想跟他两个人,安安静静地抚琴。
“为什么呢?难道是你琴技退步了,怕先生我笑话你?”
“才不是呢!”
南盈萱蹙眉反驳,苍郁却不怒反笑,悠然道。
“那好,证明给我看。”
磬竹与燕婶一人怀抱着一把古琴,将其分别放置于夏侯流冽与南盈萱身前。
“证明就证明。”
余妃雪与连慕臣此时也回到座位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南盈萱抬手抚上那泛着淡淡檀香的古琴,转头漾出一丝甜如浸蜜的微笑望向夏侯流冽。
这琴的味道就像他身上的味道一样,她喜欢。
“开始咯。”
“嗯。”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拨动琴弦,悦耳的琴声从他们的指缝下不断溢出,回荡在山谷中久久不能消散。南盈萱抚琴间侧头望他,却发现他也在凝望着她,她莞尔一笑,在他深邃的眸中看到迷醉的自己。
即便两人已是夫妻了,她对他的迷恋仍如最初那般深重。师父曾对她说,或许她是因求而不得才一直念着不肯放。但是,现在她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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