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易立在那儿半晌,没有举剑,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站着。
台下几万人有些焦急,但叶秋不急,静静地等待着。
“闻易?”赵君忍不住出声道。
“想不明白,想不明白……”闻易连说了几句想不明白,一个目不能视物又没有神识的人是如何接下这两招的,况且这两招绝不普通,半晌后叹了口气,拱手道:“我认输。”
“什么?”台上台下一阵沸然。
“这是搞笑吗?还没开打就认输!”
“是小瞎子的托吗?就算是托也没必要这么明显吧。”
……
赵君脸上略不好看,虽然闻易的认输有些莫明其妙,但他也大致明白闻易使出的两招是松山剑法中最得意的两招,而那个瞎子看也不看便能轻易接下这两招,确实让人心惊,换句话说若是小瞎子眼力完好那闻易确实应该不是他的对手。他是个死心眼的人,与其说认输,不如说是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赵君身后另一位少年生气地拍了下闻易的脑勺,怫然道:“榆木脑袋!”
“封原,你上。”赵君道,封原这位少年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为人简单,看重输赢,剑道上杀伐果决,没有想太多的弯弯绕绕,在剑法造诣上也比闻易精进些。
“欸!”封原欢快地应了声,提剑跃出,稍作拱手道:“赵国第六童,封原请教你的瞎子剑法。”
叶秋微微一笑,没有因为对方的调皮取笑而耿耿于怀。
封原抢步当先,一剑刺出,带着雄浑的真元,刹那间地面飞沙走石,如一条地龙般直扑叶秋而去。
看着这种简单粗暴的打法,赵君抿嘴一笑,这正是他想要的方式,口中呢喃道:“没有真元,寡人且看你如何接下这招。”
封原人未到劲风先至,吹得叶秋长袍飞舞。
叶秋侧耳聆听,紫金软剑发出嗡嗡的清啸,一剑刺出,立刻化作十道剑影,间不容发间连着刺出十几剑,共百来道剑影密密交叠,织成一个大网缓缓向封原的地龙笼罩而去。
“如此剑法当真了得!”商君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赵君目光凝重,似是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出如此对招,这种打法其实是一种同归于尽的拆招,以叶秋柔弱的体质若是承受封原如此一击只怕有死无生,但若封原全然不顾叶秋的剑网最后只怕也会殒命。
“可恶!”封原终归不是傻子,长剑在地上托行几米,生生止住了攻势,急转剑尖,使出一招最平常的剑法。
未等封原招式变老,叶秋早已经收起紫金软剑,抢在之前就一剑刺出,先发先至,似乎早料到了封原会有此变招。
这一战,封原非常郁闷,连变几招都被对方化解,最让人难受的是自己的剑招似乎都在对方的意料之中,还未出招对方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就仿佛敞开了袋口就等兔子往内钻。封原也想的明白,对方没有真元,便以真元压制,几次提起全身的真元尽力一击却被对方以命换命的方式堪堪化解。
两人斗了不下五十招,似乎不分胜负。
赵君的脸色愈发凝重起来,若单以剑法而论,赵国七童还真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眼前这个小瞎子。
温平公主喝了口茶,平静地看着场中的一切,这样的场面虽然让人出乎意料却在她的意料之中,若是没有这样的剑法又怎能教出那样的徒弟呢。
苟寒山握着茶杯的右手有些发颤,他虽然对剑法没有太深的专研,但这并不妨碍他判断一个瞎子有如此造诣是一件颇为了为得的事情,“这个外孙女婿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董清嘴角噙着微笑,她从一开始就深信自己的夫君很强,但不知道到底有多强。
金梧桐则站在人群中,脸上没有微笑也没有波澜,远远地眺望着这本该为自己而战的夫君,如今却为了另一个女人奋力一战。她有时候想如果一切能从头来过,那结果会是怎样。
对战了数招之后,封原身上的衣裳已经出现多个破洞,有几处已经划破皮肉,传来实实在在的生疼,如此局面似乎败局己定。
封原长吸了口气,体内真元翻转,澎湃的真元倾数注入长剑中,轻轻摇转长剑,随着速度越来越快,封原手中出现了一把银光霍霍的大伞,伞外真元呼啸,卷起无数的飞沙和尘埃,一步步逼向叶秋。
“如果你能接下我这招‘风卷天下’,我便认输!”封原脸色现出一丝凝重,显然这种程度的真元消耗让他有些难以承受。
“六童原来是封极宗的弟子!”商君讶然道,封极宗在赵国颇享盛誉,虽然不是赵国最强大的宗门,但在大西域的地位却比当归宗还高出一些,封极宗注重真元的修炼,所创剑招往往需要大量真元为辅,封原使出的这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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