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薰得游人醉,直把杭州当汴州!
感受着窗外习习微风吹来,那暖融融的温度已然是在宣告着寒冬尽去,暖春已来。韩林一时意动,便是想起这首故土之诗句来,诗中之意虽说是讽刺南宋当局,但他这里只是重点感受那句“暖风薰得游人醉”而已。
此时此刻的微风,的确吹得让人有些心醉。
但同时,韩林的容颜之上,也更多了几缕忧愁。
“林儿,这外面风这么大,你怎么还开窗了?这要是受了凉,该如何是好?”古色古香的宅楼里,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一脸地担忧疾疾而来,将那敞开地窗户给关上。
窗外柳树刚抽出来的嫩叶枝条,以及那南燕回归,漫天飞舞之景象顿时被窗户所遮蔽。
一十五六岁的少年,坐在摇椅上,身材十分瘦弱,面色也是苍白,此刻笑了一声:“姑母,没事的,这寒冬已经过去了,窗外吹的可不是寒风,而是暖风,吹得人正舒服呢。”
“瞎说,这才二三月而已,倒春寒将临,在此之前哪来什么暖风。你可忘记了上次吹了阵凉风,你咳嗽了半个多月?”妇人说着又拿来毯子,给少年身上盖着。
少年微微叹息一声,却是终究也说不过姑母,左右姑母的话也是在理,加且他身子确实虚弱,只得乖乖听话。
却说这韩林,时年十六岁,自幼体弱多病,以前有郎中说是他母亲在怀他的时候受了外邪,这才影响到了他。故而从小到大,他几乎是药喂大的。
父母早逝的他,便寄居在这姑母家里。尚幸这姑母视他己出,这些年来,倒也没嫌他麻烦,一直照顾着他。
然而,这真正的韩林,其实应该说一年之前就已经“死”了。如今的韩林,虽然还是韩林,却是同一个躯壳,已经不是同一个灵魂。
如今的韩林来自二十一世纪,同样是差不多的出生,自小努力读书,在所有亲戚帮衬之下,也是读到高中临近毕业。便在高考前夕,一朝横祸被一辆车撞飞,之后,稀里糊涂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就到了这里。
刚来这里时,韩林好不习惯,因为被这具虚弱的身子所困,几乎连基本的行走都很吃力。这具虚弱的身子,几乎全身肌肉萎缩,别说行走,就连站立也坚持不过几秒钟。
天意弄人,造成这个结果,乐观的韩林倒并没有放弃,他认为老天给他一次再生的机会,理应不是捉弄他。
上一辈子十八年岁月,匆匆而过,为了出人头地,他一心叩在学习之上;而这一世,老天让他降临在一个药罐子的身上,也许,这一世便是让他来体会家人亲情以及那坐看云卷云舒,静听花开花落的慢节奏生活。
如今一年下来,他也习惯了,这姑母对他视为己出,有如此亲情关怀着,他还有甚么好抱怨?
还有这两年来,他唯一的乐趣,就是捧着一本同样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网络玄幻小说《太阴》,每天翻阅几张。
他的精力很有限,就算是看书,只要看得几页,就会觉得疲倦。另一方面,这书只有一本,他也不想那么快看完,看完之后,便是等于再也没有那种令人期待的新鲜感了。
“又看那本稀奇古怪的书籍么?那上面的文字,谁都看不懂,唯独你能看懂,这倒也怪了。只不过,姑母我也不是不让你看,只是你身子太弱,记得郎中说的话,凡事不可过度,即便是看书也不能过量,看一两页就歇着吧。”姑母劝说一句,脸上充满了怜爱与宠溺,同时还有着一丝惋惜。她觉着倘若这孩子跟普通孩儿一样,这个年纪,正是活蹦乱跳,满田野里追青蛙、树上掏鸟巢的时候,哪里会像现在这般,只能躺着,养着。
“好的,姑母。”韩林应了一声,之前看窗外南燕归来,到此时,确实有些乏了,不过,他忽然想起一事来,说道:“姑母,你前天给我熬得那个什么粥,是用什么做的?吃了之后,当天的感觉很精神,就连昨日身体也很是舒坦,但到今日,那种舒坦感觉便不再了。今日能否再给我熬些那种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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