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嬴政在与长公子扶苏从王翦故里回咸阳的途中,心情极为舒畅。
“王儿,知道父王为何给你取名为‘扶苏’吗?”
“儿臣只是在《诗经》上看到过,‘扶苏’寓意香草佳木之意。”
“王儿勤学,父王甚慰!‘扶苏’意为草木之繁盛,父王期盼你成长为大才大德者,如参天大树般,荫蔽我大秦,唯有我大秦江山代有才人出,才能各领风骚数百年。”
“父王,儿臣冒昧,请问父王,何谓王者?”
“王,三横谓之天地人三者,中间一竖,为通晓天地人者,能之,则为王。”
“依儿臣看,父王者,方能称的上是真正的王。”
“很快,这天下就为我大秦之一家天下,天下一统,也只有我赢氏才能真正称为王,能为王。”
“父王,大秦为何能由弱变强,至今能一家独强,继而灭诸国呢?”
“无需多言,寡人只用一句话解释,士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这句话里包含着我万千秦人的鲜血,你要细细领会。”
“是,儿臣知道了。”
“扶苏,父王问你,你想做王吗?”
“不想。”扶苏的话倒是让秦王疑惑。
“为何?天下人,你的兄弟,皆对王位如饥如渴,你为何不屑?”
“让胡亥弟弟做王便好,我在一边帮衬着就行了。”
“谁教导你的?”
“是母后所言,母后说,我是兄长,凡事都要让着弟弟。”
“你母后也说要让你让与王位吗?”
“嗯,反正都是一家人,谁做王都无所谓,儿臣也觉得以为然。”
秦王大骂,“毒妇误国,混账!”
“父王息怒,儿臣以后再也不乱说了。”
“不怪你,记住父王的话,天下凡人宽厚仁慈实乃处事之大道,唯独帝王之家不行,祖宗打下来的王位,岂可如此草率的说出让与之说,有些事情,表面上,你看上去是仁善之举,实则却是误国误民之举,你是大秦的王子,当以天下为己任,王位,能者居之!若胡亥是暴虐昏聩之君,岂不要断送我大秦之国?”
“儿臣大概懂了,一定记住父王的话,但弟弟还小,父王万年,这些事情还早着呢!”
“胡说,记住父王的话,等父王得空了,得教教你一些霸王之学,我儿太仁厚,将来所用,未免不足。”
“父王,何谓霸王之学?”
“你将来就知道了,”秦王眼见将路过王陵,“王儿,父王带你去王陵看看如何?”
“好·····”
眼前的王陵,埋葬着秦国三代雄主:秦孝公,秦惠文王,秦昭襄王。
“王儿,知道为何父王每年必来这里的王陵吗?”
“因为这里,安睡着我大秦最杰出的三位君王,是父王最崇敬的人。”
“是啊!每每思之,睹物思人,我大秦之裂变,是踩着先祖孝公的肩膀实现的,我大秦之纵横,是先惠文王用雄才伟略实现的,我大秦之极强,是先昭襄王在位五十多年的兢兢业业之所结硕果。”
“先王们为大秦,为天下之心,孩儿定当倾力学习。”
“江山万年,必将托于后人,先王们的功业,寡人不敢有任何的懈怠,寡人的千秋功业,将如何托付啊!”
“父王放心,有儿臣们,大秦定当昌盛万年。”
“我儿贤明,为父甚慰,要先学好本事,只有明君,方能让大秦万年。”
“有父王做榜样,儿臣一定能做到。”
“那就好,那就好,千秋功业,生前轰轰烈烈,死后,也只能安之于一隅,奈何!奈何!”
秦王举目远眺间,见不远处的一座山,在阳光下金光四溢,急问身边之将军。
“那山,为何山?”
“回大王,那是骊山!”
“依山傍水,实乃王陵的绝佳之处。”
“大王,相传那山甚是惊异,其阳多美玉,其阴多金,天下罕见。”
“果有此事?”
“确有此事!”
“立即派人将此山守卫起来,不准任何山靠近,那是寡人万年之地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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