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信的。”他好似感觉这样的问题十分奇怪,唇角微扬。
是啊,他信,可是他不从。
“可是,衍公子他,你就这样坐视不理么?”他毕竟,是这大周的司祭啊!
“陛下自会护他安宁!”那人语气温和,竟是没有丝毫的担心。
“可······”她一句话卡在那里,还有什么用呢,他明显不掺和在这尘世之中,又何必去叨扰。
那少年见她并未再说些什么,继续向那方小院走去,心中却仍旧有些惊疑,这个灵歆,竟是还可以占出结果呢,不止占出了,还占出了下句。
须知,各国的司祭,也只是晓得神灵莅世,天下无卜罢了!
而且,她竟上得了这灵台山,须知,这灵台山下可是有着能够辨识人气味的灵巫蛊,极其霸道,一旦有生人闯入便会发起攻击,一旦被咬,则必死无疑。
上次她是同赵承胤一同上来的,那人浪费了一次他给的一种特殊香料,那灵巫蛊闻到便不会再发起攻击,所以他并未惊奇,可这次她竟是独自一人上了来,疑惑充斥脑海,给她那香料绝对不可能,就算那夜身上沾上了也早该散了,断不可能今日还能完好无损地上来,而且看她的样子似乎完全不知道灵巫蛊的存在,何解?
脑中纷扰不休,可他眼前却忽然似看到那夜这个小丫头活泼灿烂的笑容,那样热烈的情绪,让一向冷静淡泊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而另一边的灵歆脑中还在回味着那几句卜辞:
神灵莅世,这位神灵是谁?
天下无卜,自己为什么还能占出结果?
宸起青龙,青龙主东,这是说未来的天下之主会出现在东方么?
她一边往山下走,一边思索,不知不觉回了行宫。
她回去的时候阿爹还没有回来,那位少年司祭,不应该在天祭台主持祭祀么?怎么忽然出现在灵台山上,而此时的阿爹,又为何还未回来。
她整着桌上的签文,脑中不知想些什么。
灵山推门进来时正看到灵歆坐在桌前,正举着一杯茶水徐徐饮着,顿时松了一口气。本来以防万一他是想带她去的,但是她说自己不舒服便让她呆在屋里了,幸好她还端端坐在那里。
灵歆闭了闭眼,抬头摆出一抹笑来,声音还是有些低沉:“阿爹,祭祀结束了?”
“嗯,刚结束就回来了,你好些了吧!”灵山关心道。
“当然,那个祭祀很累吧!”
“嗯,还好,不过求神自然不能言累。”
可神灵,已经抛弃这世间了呢?她有些悲戚,装作不知继续问道:“那主持祭祀的司祭需要一直在祭台主持么?”
“是啊,不过不知为何今天那位司祭却是半途就离开了呢!”半途离开?是知晓自己在灵台山上?灵山放松之际却是没有注意到灵歆的不正常,继续道:“不过那位司祭好似一直都没拜过神呢?究竟少年心性啊,若不是他那无上的出身,恐怕今日就有人当场寻他的不是了!毕竟是那人的孩子,那淡泊得模样像得很啊!”
少年心性?灵歆几乎不觉得这样的形容该出现在那人身上,那人几乎染不上一点尘世的味道,任性,怎么可能?
灵台山上,青石院中。
那面容清秀的少年跌在椅上,宽大的白袍上染上了大片猩红的血迹,狰狞得可怕,他唇角还沾着些许鲜红的血液,一张脸竟是苍白如雪,几近透明。
为什么?为什么?他慢慢抬起手,那动作似乎艰难得如同系着千斤重负,眉目却未见一丝一毫的变化。
许久之后,那门蓦地被人推开,只见来人一身黑衣,清冷的狭眸没有一丝笑意,仿佛暗藏冰锋,然在看到椅上的玄觐时,却是霎时染上了震惊与担忧。
“阿觐!”那人惊呼,“你是不是又占卜了?你怎么······”
这位少年司祭却是笑望着他,“无事的,慢慢就习惯了。”他似乎有些累,隔了好半天才又接着说话,声音有些飘渺,似在叹息:“你知道么?那位灵歆姑娘的命数,我竟是,看不出呢!”
占卜不出就只有两种情况,一是那人非同一般,不容窥视;二便是那人的命数,和自己有关呢!
“一个小姑娘罢了,何须你如此!”那人有些无奈,这人难道不知自己的身体状况么?竟还做出这样的事来。
他扶着那人到床上,晓得那人不愿多与人接触,就径直递给他一条毛巾,看他已经渐渐恢复过来,这才问道:“哪个灵歆?”
“就是宁国司祭灵山的女儿。”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解释道。
“哦,就是那个偷你龟甲的小姑娘?”他忽然想起好似听过这么一号人。
玄觐笑了笑,未曾言语。
知晓这位不愿多言,那人却还是出声提醒,“以后莫要为了这些小事多心,注意身体!”
小事,是么?
天下无卜后却仍旧占得出结果,未曾相识却莫名而来的熟悉,就连一向灵敏霸道的灵巫蛊都对她的到来毫无所动······这小姑娘虽年幼得不引人注意,可往往最重要的不正是这细节之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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