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加囚泽,比尔·琼斯。”
这是景格尔对比尔重复的第五遍问候了。
这个棕灰色中发的男孩在血池里翻头覆脑了有好一段时间了,每一次惊醒他的表情都从欣喜缓慢转变成惊恐,呛得口鼻满是水却还不断地钻着踱着,也不知道是被血水沾红还是过敏而虚弱,浸得透白的皮肤上隐约布上了层青蓝色的经脉,即使像是个脱了线的木偶还是下意识地挣扎着,直到又一次晕去。
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血池,这只孤独的鸦从头到尾都只是在血水里挣扎咆哮,胡言乱语地乱说些什么。
加囚泽的圣水从来都不是给抓来的囚犯拷问折磨用的,人们不会对这群象征不详的东西产生过多的畏惧和惶恐,油然而生的厌烦和焦虑会在无形中漫上人有些麻痹的心,直到无法再进行拒绝。
景格尔看着手上的破木盒子,不经冷笑了会儿放在了一旁,凡尔利亚的那群家伙在这种情况还能弄到这个“吐真剂”也算是不容易,可惜他们几千年来信仰的死主,从来都只是一个震慑人心的作用,无关是敌人还是朋友。
连那个自称死主之女的婆可都说过:“死亡终将降临,何况只是这些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