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诡异的手术在邹施明放下“手电筒”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他无意间再次看向了李潇的右眼,然后如释重负般地轻舒一口气,这个微小的细节让李潇刚刚培养起对他的信任与钦佩瞬间荡然无存。
“那什么,邹叔,我这只右眼好好的干嘛也激光啊。”
“帮你微调一下,不然你这两眼差距太大会不容易对上焦距,搞不好到时候还得带眼镜。”邹施明笑了笑,“好了,起来吧,在房间里走两圈看看会不会头晕。”
“恩。”说罢,李潇便从那台机器上站起来。此时,邹施明已经把房间的灯打开了,昏黄的灯光下,李潇也觉得双眼舒服了许多。
可是就在双脚站在地上的一刹那,突然李潇眼前一黑,几欲晕倒,用力稳了下身形之后,才渐渐恢复了正常。随后李潇迈开步伐,在房间里走着。
一步,两步……
他现在有种奇怪的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似乎只要自己一发力就能飞起来。
李潇环顾四周的白墙,时不时地转头看向正在收拾仪器的邹施明,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正面的肯定与答复,不过奇怪的是,李潇似乎看到两个画面,好像邹施明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身上,又好像他在对自己说着什么。
李潇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要出现幻觉了,可是再一看,一切又都正常如初。
“应该是眼花了。”
又走了两圈,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邹施明这才带着李潇走出了手术室。
还在客厅等待的李暮烟看到儿子出来后,懒洋洋地放下手机,问:“怎么样?”
李潇也不确定:“应该……好了吧!”
“没问题了,刚刚我顺便帮他把右眼也调了一下,现在两只眼睛都正常了,过来再用视力表测一下。”
又测了一次视力表,本来能够轻松看到7.0的右眼,这次只要一超过5.3,居然连蒙都蒙不对了,倒是那只几乎半盲的左眼,这次居然也达到了5.3。
邹施明从白大褂里拿出了一副墨镜交给李潇:“你现在处于恢复适应期,这幅墨镜拿回去,平时就带着,没事不要摘下来,少看电视少玩手机,每天最多2个小时,尽量不要在太阳底下站时间太久……恩,坚持30天吧!”
“恩。”李潇笑了笑,想到以后一个月的生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李暮烟可开心了:“施明,这次可真的谢谢你了,你看,来的匆忙我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回头找时间我请你吃顿饭吧!”
“准备什么礼物,哎,暮烟姐,你看你说的,真见外!”邹施明笑道,“能够帮到你们,我就已经很开心了,过几天得出趟国,这样吧,下次等我回来,有机会叫上那位一起吃个饭,帮我引见引见,我请客!”
回去的路上,李暮烟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开着车,显得很开心,李潇则是一脸抑郁,曲着腿,侧躺在后排座位上。
“妈,这邹叔叔是谁啊,我感觉他不像是医院里的医生啊!看你们好像还挺熟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前面的饲养员大人扑哧一笑:“你老妈我认识的遍布天南地北,哪能个个都让你见啊!这一个月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吧,别跟你那群狐朋狗友到处玩了,正好省钱。”
李潇躺在后面,兴致缺缺。
李潇从小都不知道父亲长什么样,一直都是母亲把他拉扯大。虽然身在单亲家庭,但是日子并不算清贫,李潇母亲李暮烟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在花园中学外面开了一家冷饮店,发展十几年,现在已经有了5家分店,在市内也算是小有名气。
他总觉得自己的母亲跟普通的同龄妇女不大一样,不但精明干练,性格乖张,而且还有些特立独行,就算偶尔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抱怨也没有市井泼妇的感觉,反而会让人觉得她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在13岁左右的那几年,李潇时常会问母亲自己的父亲是谁,每当此时,母子俩之间就会出现如下对话。
“妈,我爸是谁啊,他去哪了?”
“我就是你爸,在你面前呢。”
“那我妈呢?”
“也是我。”
“我会不会是你捡来的?”
“放心吧,捡也不会捡你这样的。”
“……”
所以,年级再大一点的时候,李潇也已经不会再问了,一是觉得就算问也问不出什么,还要被嫌弃,二是没有必要,就算知道父亲是谁有怎么样呢,抛妻弃子的男人,已经没有资格被自己喊那一声“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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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激光矫正手术已经过了一星期了,对于李潇来说,简直度日如年,不能打球,不能逛街,看个电子产品都不能超过俩小时,无奈的李潇只能跟条咸鱼一样在家里睡大觉,然后等到饭点给饲养员做饭,短短7天,就让他觉得自己仿佛老了十岁,“叮铃铃……”
震耳欲聋的手机铃声,把还在做着春梦的李潇吵醒了,瞥了眼来电显示,是同桌金铭,忍着要毁灭世界的起床气,拿起电话。
“喂,傻吊,干嘛?”
电话那头:“卧槽,都特么滴中午了,你不会还在睡吧。赶紧起床,下午唱k了!”
李潇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唱你大爷,你不知道老子刚做完激光矫正手术吗?不睡觉还能干嘛,去不了,你们唱吧,不要影响我夏眠,88。”
“别啊。”感觉李潇真的要挂断了,金铭赶紧出声,“我好不容易才把我们班要去冬木市上大学的聚起来,张晗也在呢,来不来,你可以不要盯着大屏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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