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回应:“我还有一首很喜欢听你翻唱的歌,就是《第三十八年夏至》。”
时浅的话音才落,在这条人来人往的长街上,她就听到了身边的男人,忽而轻哼起这首歌:
“衣香鬓影掩过了几声叹息,冷眼看过了霓虹几场别离
他还演着那场郎骑竹马来的戏,他还穿着那件花影重叠的衣……”
如有一道长影,照着十里长街。
她被惊艳的不行,却一个字也发不出声,只能安静地听着,被这声音迷得晕头转向。
男人的音色融合在缱绻的灯火与月光里,如琢如磨,如水如山,自己就像被催眠了似得,真是幸福的无法言喻……tt
时浅神思恍惚,望着男人在昏黄的灯光下有几分温润的侧脸,他唱出了浮生离别,也道尽了儿女情长……
她有些不知身在何处,一直等到脸颊被冷风狠狠的一吹,才终于冷静了几分。
两人来到车旁,时浅坐进副驾驶位,关上门之后,就放松地望着窗外,街上还有成群结队的学生,各个年龄层次都有,她不禁有些联想——年少时的隋大神,也会和同学们这样去外面觅食玩乐吗,还是总爱把自己关在家里,闭门念书呢。
正这么胡思乱想着,隋谨知稍一俯身,从他的后座拿来了一个礼品店的小盒子,很是意外地直接递到了她的手中。
时浅接过盒子,莫名万分地抬头向他看去,而隋大神也垂着眼睛去看她,眼角眉梢都是淡淡的,却又分明有些笑意。
“过几天是你生日,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啊……?你怎么知道……?!”
下周确实是时浅的生日没错,但她从来没告诉过他,也没想到会收到对方的礼物啊!
她被惊得声音都不由自主的放软了,他却还是一副温温润润的样子,轻声解释:“你社交账号的资料里面都有写。”
时浅已然是被这份意外的礼物给夺去了全部心思,浑身又软又烫,说不清到底怎么了,脑子从来没有这么不管用过,已经是一片空白了。
这男人的职业病真的得治一治,到底是习惯对别人细微体恤到了什么程度啊……
“等回去了再拆吧,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也算一份小小的心意。”
隋谨知说着,指了指她,示意对方系好安全带,车子向前开始行驶。
时浅拉起带子,鼻息之间,闻到了一缕很好闻的气味,那是他身上木质香与书香混合的一种味道,也像是一个人身份的象征,让人很容易就放下了所有防备,不由自主的扑入他安全的保护范围。
“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你,隋先生。”
分明也就只有几个字,但是,她说的很费力,从来都是处事不惊,淡定从容的自己,好像自从遇到了这个男人,就只能甘拜下风了。
隋谨知微皱了一下眉头,目光正视前方的车流,然而,唇齿和舌尖轻触,那话却是一字一顿,说给她听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叫我的名字?”
时浅:“……”
他要她……喊他的名字?
她默默腹诽,“隋谨知”喊起来太没礼貌,“谨知”又听上去太那啥,脑子一转,只好启唇,道:“博衍大大。”
隋谨知笑了笑:“纸鸢女神。”
怎么好像她又被……反调戏惹。
时浅捏着礼物盒子,靠在椅背上面,一路都想着这里面到底会是什么小东西,兴奋的恨不得马上就飞回去。
大神送的生日礼物啊,千万不能让他的迷妹们知道,否则她会被砍死……
这东西也应该回家就放着供起来吧。
到了家门口,时浅恢复了平静的心情,一双眸子波光缓动,蕴着柔软的情绪:“谢谢你特意送我回来,隋先……隋谨知。”
他从善如流地回答:“不客气,知道你急着回去看礼物,快回家,而且…外面天气冷。”
时浅脸上带着淡淡的窘意,幸好天色已经暗了,也没人能看见,她转身就往楼道里走,感觉到身后有那个人的目光,不知为何,紧张地加快了脚下的小步子。
隋谨知开着车前灯,一直照着她小区里的路,时浅留意到,直到她回到家中,亮起了屋子的灯,他才启动引擎,车子慢慢地消匿于夜色中。
她坐在沙发里,把盒子摆上茶几,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
盒子里塞满了粉色的干花,而在中间好好放着的,是一支用玻璃瓶装着的香氛。
以及,一张用黑墨水写了字的贺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