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给我们村的低保指标只有180人,较去年还少了20几个,还有,这个吃低保都是动态的,去年享受了不一定今年要接着享受,但是你们都知道,这选上去容易要给他弄下来可就难了,所以叫大家来商议商议,我们今年怎么个搞法,既能保证公正公开,又能保证家庭确实困难的农户能吃上低保,你们都说说吧。”袁村长深沉的介绍道。
“是啊,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要做到一碗水端平,确实有难度啊,但是又必须公开凭公开搞,还要服众,公示出来要让那些没有吃上低保的人没有闲话说。”史会计跟着附和。
“我们不如这样,干脆就照着去年的评定名单,我们再实际考察下低保户中经济情况稍微好一点的家庭,减掉这少出来的2多个名额,报到乡政府,不就少了很多麻烦了吗?”廖东东突发奇想。
“那咋行,我们这样是对老百姓不负责,你忘了,去年的这个时候,有些用心不良的人,打着这样那样的幌子,把我们的村办公室桌椅砸了不说,还把我们给告到县里去了,这样做要不得。”袁村长立刻就否决了。
“依我看,咱还是照着以往的步子来,先每个社召开社员大会,自己写申请,社长报报名单上来,之后我们再把社长,党员和部分群众代表召集起来,组成个低保评定小组,并请乡政府的领导参加,反正所有的程序都给踢正步,坚决遏制拉关系走后门和弄虚作假的情况,国家的每一分钱都要用到真正需要的老百姓身上。说到这儿,有些话我不得不说,而且除了小乔你们在坐的人心里应该都很清楚,我们前几年的低保户,还是有一极少数人是可吃可不吃的,今年我丑话说在前面,这样的情况是肯定不行的。”老支书手指重重的敲了敲木桌,红着脸说。
大家都没想到李支书怎么会有这么一说,心里各有各的心思,不禁老脸都红了一下。袁村长心里清楚,自己的亲姑姑还吃着低保呢,虽说她儿子儿媳不孝敬她,但是毕竟女儿嫁到了城里,还是心疼她,把她都接到城里住了。史会计就更清楚,自己的几个远房亲戚都给照顾到了,廖东东,覃月娥又何尝不是。
老支书能这么说,心里也是做了很大的思想斗争,本来他觉得自己年岁不小身体又不好,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这一届混完就去市里儿子那儿颐养天年。但是军人的性格又不能不把到嘴的话给吞进去,他本来也是想好私下里跟袁村长沟通下再从长计议,可是一想,反正都不是外人,这样敞开了说反而效果要好些也说不定。
“咳咳,哈哈,李支书说的很好,我们要保证公平公正公开,就得从自身做起,当着大家的面,我袁某人做个承诺,我大姑那儿的工作我来做,咱们今年就不把她作为低保对象考虑了。”到底是袁村长,从李顶天的话里一听就听出来他的本意,他袁村长也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虽然乍听李支书这样说心里有些不快,但细细想来,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再说,乔那在这,他得给年轻人做个榜样,虽然自己只是一个村干部,但是绝对是有素质的人。
当然,李顶天支书也没有想到袁村长自己给提了出来,他这一表态,其余几个也不得不跟着表态,一时间,这个以评定低保为主要内容的协商会居然变成了自我批判和自我发现问题的大会,这让所有在场人都始料未及。但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一个会,反而让大家放松了心态,查找了很多看不见的自身的不足,此刻仿佛所有人的心都紧紧的连在了一起,乔那想起了一个词:凝聚力。
乔那今天就做了一件事情,老老实实的当了一回听众,对于评低保这事儿,他没有参与过,没有参与就没有发言权,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赶紧回去好好学习下农村低保政策,要不然自己都政策都不知道,怎么开展工作呢。
会议开到最后,大家都对乔那提出了表扬,都很肯定乔那为村里所付出的艰辛和汗水,而且李顶天在会上还明确要求,这次的低保评定工作就全权交给他负责,要让年轻人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当然,村支两委是他坚实的后盾,发生任何事情,都有他们给撑着,乔那既兴奋又担心,兴奋的是自己可以放开手脚做事,担心的是自己做不好造成不好的后果,但有了大家的支持,倒也没有什么好怕的,谁叫我天生就喜欢挑战呢。(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