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好了,不会被判刑的。”李晓东看着韩墨脸色在不断变化的同时,漆黑的瞳子,目光却是闪烁不定,拍了拍他的肩膀,“龙哥跟我都分析过了,你这回去帝都,十有八九是有惊无险。我看你要不了多久,也能来银狐了。”
话是好话。韩墨听起来却实在别扭。一旁的龙战赶快补充道:“判刑不会,最多功过相抵吧,阿墨还是有功的。”
倒还是龙战了解韩墨,这话一出,他变坦然了:“去银狐?我才不乐意,规矩那么多,没几天我肯定又会被赶走。老子只想找那什么狗屁董明殇报仇,别的一概不想。”
“别让仇恨蒙蔽你的双眼,战场上的每一个战士,都该是理智而清醒的。”龙战掷地有声地说出这样一句话,出神地望着韩墨。
韩墨知道,龙战说的是银狐的十二条军铭之一;当然,这一条韩家的家训之一。
让他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家训。
良久,韩墨长长地叹了口气,眼光再次转向窗外。
“一切都会好的,阿墨。”龙战低声地说着。
三个战友就此沉静下去。
这列从南疆开往中原的列车每天只有一列,乘客不算太多,一列车厢除韩墨他们三人之外,只稀稀落落地坐着十来个神情疲倦的乘客。
过了向阳站,乘客开始越来越多,挤满了整列车厢。这几日脑子里一直在想军方有可能给自己的处罚,性格虽大大咧咧的韩墨,其实还是很在乎的……
人前虽然装得丝毫不在意,晚上躺下合上眼睛,战友们的死伤,还有军方可能的判罚都让韩墨难以入睡。所以,摇摇晃晃的列车,让他不多会儿就靠在硬座上就睡实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就被列车上的一阵喧闹吵醒了。
韩墨揉了揉眼睛,发现刚刚还空旷的列车,现在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乘客。喧闹声很大,隔着重重叠叠的人群,韩墨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人在吵吵嚷嚷。
“施主大好人啊,来生必定托个富贵人家,代代福泽绵长啊!”不知是什么人高声说了这样一句,就开始有人起哄,尽是说得富贵吉祥的话,就好像有人做了什么盘古开天地以来都没有过的大好事。
“搞什么飞机呢?”一旁的李晓东也揉着眼睛,今天出发的时间太早,这个银狐新兵也困倦到了极点。
龙战也是一脸茫然,他虽然没有像韩墨和李晓东那样睡得死沉,也闭目养神了一会儿。
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军人特有的敏锐洞察力,让他们顿时笔直了身体。
尤其是韩墨,顿时已从硬座上面站了起来,紧蹙着两道剑眉把困惑地目光投了过去。
人群之后,有三个身穿深色道袍,头戴白巾的道士,正对着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女性,说一些感激的话。
韩墨挑眉,再眯了眯眼睛开始分析这些人的身份。他们随身带着签筒和八卦,很明显是在给人算命。
环顾列车上,已有有几个乘客显现出蠢蠢欲试之心,韩墨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不管是僧是道,真正的出家人大抵都清心寡欲,哪里会随随便便跑出来给人算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