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思入宫侍宴为何提早下旨,这里面也是有考究的。圣旨下去,这几日宫中上下均会发点小财,因这符家为求听信,要各处打点。
见了皇帝,讨了喜欢还是犯了过失,府中各人都候着消息。及时得了信,若喜事自然焚香祭祖合家欢腾。若犯了错,也好早些打点,寻人求情或想其余办法。
伴君如伴虎,为官者深知其理,更是处处小心,事事提防。故而一般非官非爵不时常见皇帝者,赴皇宴都会有几天时间准备。
到今日一切早已打点妥当,符思入宫后,一应事无巨细皆有人传话出二门,再由家生奴才紧着报回府中。也因此跟去的奴才比平时多了一倍,也难怪祁流风不满。
又说忠毅伯府中,老太太往下皆屏声静气侯在正堂,丫头小厮比平素更小了心,一应行为动作不出声响不着痕迹,整个忠毅伯府不闻任何声音。
符思年幼又初次入宫,一家子都生怕出半点错漏。这回听说皇帝赏了轿,皇恩浩荡啊!天大的荣耀啊!等等欢喜还没过去,又传来更大喜事:“半个时辰前,大少爷晋见了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夸赞咱们家大少爷好教养,还赏赐了玩意儿。”将符思说了什么,太后又说了什么,连赏的什么茶都细细报了一遍。
来回报的奴才都挑的聪明伶俐的,这会儿贪了这等喜事,更是说得嘴溜。把一屋子主子哄得高兴非常,直喊快去领赏。
这头刚去,又来报太后娘娘备了私宴,专等符思文赋比完去吃。太后娘娘备的私宴才是真正的皇恩,眼前正受的宴却是符思这般年纪不该应的皇差,一家人听后又是高兴又是担心。
老太太迭声说:“太后千岁娘娘赏赐厚爱,符思何以敢当。”叫人扶出正堂,摆香案谢了恩。又去祖宗跟前祈求:“符家长孙符思,年仅十二入朝替陛下分忧解难,媳妇符文氏携子孙诚心祈求…;…;”心中却清楚,孙儿符思是替扶柩归乡的父亲应对此番比试。这皇差原该是忠毅伯府该应的,儿子符慎是周文帝登基后唯一一位状元郎,又兼着琼林院差事。
拜了起:“只求嫡孙平安归来,别的一概不求。”拜完祖先又拿了佛珠,嘴上不停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老太太虽说受过诰命夫人的封,毕竟不是皇亲,一辈子皇宫门前都没去过,更别说见太后了。心里纵然高兴得意,比赋正事却未落实,难免忧心。
群芳阁内,一时歌舞演毕膳食撤下,身着各色彩衣的宫娥宦官鱼贯而入,换了新茶摆了时新瓜果。
自然有人伺候各人漱口净手,好一番折腾后,一应事务方告完毕。
依依稀稀间,符思听得正殿内有细细的声音飘出,仿佛是周文帝与人说着什么。自己隔得远了,凝神去听却根本半个字也听不清楚。
正着急,就见一队青衣公公鱼贯而出,个个躬身疾步脚下却及轻,时而分散去到廊下各人身畔,俯身低语。
其中一位年纪略长者来带到自己身边,轻声道:“符家少爷留神了,陛下正待命题。”说罢告辞复又回去。身后一直候命的小公公自上前伺候笔墨,刚上桌的果子不知撤到何处去了。
符婷之前就纳闷,皇帝坐那么高那么远,说的话自己能听见吗?朝会还好说都在一屋子里,遇到大节气各地官员晋见,那不得排到老远去,古代帝王到底用了啥法让所有人都听见说话的。原来学问皆在此呢,于是定下心。
隔一阵那公公又回来,双手呈上一笺:“符大少爷可瞧仔细了。”这次立在旁边不走了。
符婷展开字笺一看,却是对对。只见抬头上用端正隶书写着:上联:天作棋盘星作子,谁人能下?笔迹却非周文帝的。自己才接过圣旨见过皇帝笔迹,故而认出是他人所写:“这便是大正国使者的上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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