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爷诚心拜将,我等若不尽心那该叫不忠了。”
一句话提醒了戟城,连忙退后一步拜了:“戟城禀呈真心,拜诸位仁兄为三军之将…;…;”
文帝十九年,年关过后,春雨充足淅淅沥沥下了整个雨水。这样好的天气,今年该有个好收成。若遇往年,又该举国欢庆大肆庆祝。可如今的大周,从皇帝到臣工,再到黎民百姓无不愁云盖眉,不见丝毫喜气。
这一日,符思两父子正于悠孑阁中对坐:“以思儿之意,是赞同迁都?”
符慎不解,文人多半有气节,朝中如今大半鼓动迁都,唯有琼林院学士据理力辩,陈述迁都种种不利。符思一向立志做清白文士,为何反其道而行之。
“爹爹,大周唯有水师可战。”符思翻出凭印象画的大周全图:“大正已经打到这儿…;…;再往后便是芒塘山。”
看着案上那张地图,符慎微微有些吃惊:“这,这图是思儿画的?”这样的地图符慎只在军机处见过,家中藏书虽多,记忆中并无这般小号的大周全图。
符婷点头,此刻并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芒塘山若不敌…;…;”
“芒塘山原有守军三万,朝廷又增兵十万,怎会不敌?”符慎夺过话题:“就算大正势如破竹锋芒正胜,思儿何须灭大周志气长大正威风。”
怎么说?难道告诉父亲历史上芒塘山守将不战而降?算算时间,半月后芒塘山才会降敌,消息要再等半月才传回京城。符婷被父亲一席话噎住,半晌才醒悟:“芒塘山较贺兰关如何?较云匣关又如何?若说据险而守,这两处可谓天下之冠的险关,不也丢了?”
“思儿!”符慎正想呵斥符思,却被符思夺过话去:“如果真能守得住,朝廷为何商议迁都,不就是担心守不住吗?”符婷很认真的扬着稚气未脱的小脸:“爹爹,我们现在谈的是若守不住,若守住了并能收复失地,这些也只是茶余闲侃,对否?”
符慎没话说了,迁都的前提确实是芒塘山若失守,朝廷该当如何:“若芒塘山真丢了…;…;”
“接着是漳州,漳州一破京师危急。”符婷不等父亲联想,手指点过其余城池:“大周已无兵可拒敌,亦无将可领兵。除非戚君山没有被砍头,他的部众没有被贬,否则骑军无力回天。”又唤一声爹:“大周唯有水师能战,唯有水师。”
“只要我们军民一心…;…;”符慎被闺女唬到了,养了十四载居然不知符思有如此才能。纵观全局,剖悉利弊,运筹帷幄,这不是小小士子能看透的,这是国士才具备的本事。而大周眼下,并不存有如此能力的真国士。
“如何做?跟云匣关一样,或是孩儿也抱着石头去砸,江儿拿着长剑去砍。”说着将身后战战兢兢坐着的符江符荣符华三兄弟挨个指给父亲看:“父亲请看,他们三兄弟谁能挥动三尺青锋?抑或父亲站在城头以诗词歌赋退敌?”
“思儿,你这,这是什么话?!”还未从之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又遭当头棒喝。这,这真的是自己孩儿吗?如此沉着如此冷静,视丹心为无物。
“实话!”符婷断然接过话,幼稚的声音里透着极为强烈的倔强坚韧与执着:“爹爹,草原人不懂水战,我们迁都界下,可死守昌江以南,起码能挺两年。”符婷心中悲叹,也只有两年了。两年后,戟城就会领兵击败水师,继而挥军直捣黄龙。
此刻,符慎已完全忘记自己眼前是个女孩。在他眼中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儿子,指点江山的国士:“思儿…;…;你…;…;”符慎的声音有些发抖:“你让为父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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