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跳,下意识摸符,嘴上问:“杂啦?”
胖子挑起女人胳膊让我瞧。
胳膊软塌无力,关节外拐明显错位,更让人咂舌的是,背上隆出四五个包,像是由脊骨断裂造成。
我算是明白杂回事了,合着骨头窝全脱了臼,难怪能把自已摆弄进石棺,又像猫一样俯在地上。
今晚的事很诡异,但人没死咱就得救。
我俩把人扛回工棚,胖子上山通知老刘头,一直到下半夜,搜山的人陆陆续续回工棚。
胖子把事情简单说了说,猫头和符纸的事却只字未提。
胖子有心护我,队里除了他,没人知道我懂些道家行当,平时练画符我也躲着其它人。胖子担心会上门找麻烦,所以事先叮嘱我别多话,事情由他交待。
胖子说完,屋里人炸了窝,说啥的都有。
有人说是修桥得罪了山精,所以派野物咬人,有人说八成惹上水鬼,要不为啥出事全在河滩。
还有人矛头直指上门婆娘,说她们身子脏,谁知道会不会带脏东西。
人就这样,对于自已害怕的事,越寻思越可怕,越可怕越琢磨。
上门婆娘也急了,嘴上骂骂咧咧撇干系,说她们虽是一道来,但和受伤女人完全不认识。
她们在城里做,是家“鸡”,干净着呢!而那女人专走乡下,属于野“鸡”,大家不是同档次,如果真有脏东西,那绝对和她们无关。
事情越扯越复杂。
有人按捺不住站出来,扯嗓子吼:“老刘,队里数你见的事儿多,眼下一死两伤,你屁都不放一个,干坐等天亮哇?”
说话的人是墩子组组长,名叫田虎,三十出头,牛高马大浑身腱子肉。
墩子组和搅拌机组,在工作上搭配最多,平日关系很铁,眼下包工头死在搅拌机,然后搅拌机组的人也着了道。
大概他觉着自个儿不安全吧。
老刘头瞥他一眼:“我已经找人报信了,等杜老板明天来解决,伤的人先观察,尽量能保就保,死的就莫法咯。”
“等个屁!?”田虎不耐烦打断:“现在人也没逮着,天知道还会出事不,躺了的老子不管,老子问活人杂办?!”
老刘头冷笑:“亏得平日头称兄道弟,杂个?关键时候你怕了?要逮人你去,逮住了我给老板讲,记头功加工钱,你看如何?”
这话呛住田虎,在场人多,说不管伤者不太合适,田虎理亏也不多言,发狠冲老刘头竖大拇指,扭头招呼组里人回工棚。
墩子组走后,剩下的人反倒安静下来,谁也不愿意离开,大伙儿将就挤在棚里等天亮。
…;…;…;…;
第二天晌午,杜老板的车到工地。
同来的有两个白大褂,还有一个挺奇怪的老头,老头手里半捏着一串佛珠,瞧着年龄挺大,但发须却只半白,唇红齿白目光炯炯。
昨晚出事的人被搬到了工棚外,白大褂又是听诊筒又是翻眼皮,扒拉半晌最后摇头说:“男女都没得救,只能拉回去烧咯。”
白大褂话音刚落,旁边有人跳出来插嘴:“人杂死的?遭脏东西整死的吗?”
我一瞧,问话的是田虎,田虎头发篷松眼睛红红,想必昨晚没敢睡。
白大褂白他一眼反驳:“野物咬的,野物牙齿有毒,保不齐会传染,工地上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要打预防针。”
田虎倒不怕野物,想问的事也没问出个名堂,索性舔舔嘴唇不开腔。
半白发须老头儿站出来,说他要瞧瞧。
老头子说话管用,白大褂不作声让开道。
杜老板同大伙儿介绍:“这是城里‘善缘堂’的宋法师,是修佛积德的高人,大家放心,若真有不干净东西,法师一定替我们处理掉,没啥可担心的。”
杜老板一席话,让许多人松了口气,尤其是田虎,面露喜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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