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河水缓流,平静之下总有种说不出的不详。
说实话,我心里也打鼓,这次重返路桥队吉凶难料,明日之后能不能活着还是两说?
我想,若是自己没了也就罢了,但如果能回去呢?
定要去张家提亲,娶晓北过门。
正瞎想,李师叔领着胖子找到我,他让我准备准备,待会儿便下山布置法阵。
我下意识瞅瞅天,眼下青天白日,河滩上又没遮没拦,万一惊了杜天威,这不等于白送死么?
我说:“要不等晚上吧,天黑好动手。”
李师叔摇摇头:“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杜天威手下那帮人猫灵附体,都说夜猫子夜猫子,猫一到晚上比白天精神,这脾性变不了,眼下这么好的日头一准都在打盹儿,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说罢,他从腰带取出几张小纸包,倒出黑黄色粉末,闻上去有股子腥臭,他将粉末均匀撒在油纸上,取出一支小瓶,从里头倒了些油腻腻的玩意儿,掺着粉捏成泥浆。
随后,他让我和胖子涂抹在裸露的皮肤。
胖子问啥玩意儿这么冲鼻子?李师叔解释说是尸粉,那油腻腻的是尸油,两者合一块儿就是死人味儿,任猫灵鼻子再灵,也嗅不出来,关键的时候可以保命。
主意是不错,可抹那玩意儿恶心的慌。
胖子小心翼翼捏起一小点,呲牙裂齿往手上涂,李师叔嫌他小家子气,抓起一大把糊他脸上,胖子不敢喊叫,愁眉苦脸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我可不想享受这待遇,忙不迭主动抓起一大块抹上…;…;
涂好尸泥,三人弓着腰偷偷下山,一路摸近工棚附近。
胖子打头,找到工棚墙板上的洞口,冲我打了个手势钻了进去。工棚里空空荡荡,原本的家什已被搬走,正好腾出地儿布阵,我取出七星铜笔,瞧了瞧四面方位,开始着手画阵纹。
四象阵十分繁复,分四大板块,我画的只是少阴阵,相对来讲容易许多。
但我是头回操作阵法,人很紧张,生怕半路出岔子,心头慌手头便乱,试画了几次都没成功,甚至了然于胸的图案,都有些忘得一干二净。
还好事先有准备,我索性掏出之前临摹的图纸,仿着图案一点点修正。
画了约半个时辰。
屋外突然有响动,貌似有人在门口转悠。
我大气不敢出死盯大门,胖子和李师叔缩头缩脑贴墙根。李师叔定是瞧见了啥,竖起指头示意我别动。
没多会儿,门板上传来抓挠声,伴随阵阵低吼,兽类的低吼。
我咽了咽口水,寻思真特么倒霉,无缘无故让杜天威的手下发现了。若是事情败露,让他知道咱提前来动手脚,接下来的合作怕是要黄。
所以,外头无论啥玩意儿,决计留不得,出手必须果断,还不能闹出动静。
我打定主意,手悄悄伸进兜,摸摸索索拎出一张符纸。
李师叔那头也有动作,从腰带里掏出玩意儿扔脚下。
居然是一只死耗子!?
李师叔手指夹出数枚银针,分别插在耗子头顶和四肢关节处,随后撮了一小撮粉红色药粉,嘴里念念有词塞进耗子嘴。
做完这一切,他悄无声息将耗子举向窗户,窗户上一扇玻璃破了洞,那大小足够耗子进出。
约摸停顿了几秒,李师叔尖起嘴,发出吱吱吱叫声,这明显是在模仿耗子叫。
但他手里是死耗子啊?这一叫不得把外头的玩意儿招来?!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随后的一幕叫人目瞪口呆…;…;耗子动了,扭动身子顺着窗户洞外往爬。
爬的极快,三两下功夫撞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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