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引子 床下伸出的手

    序章1集体自杀的村庄

    1956年，冬。

    我们走了十几天，可是还没走到目的地。我那个所谓的远房二叔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前几天还能假装笑脸地跟我闲聊几句，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心思跟我做这些表面文章了。

    山脚下的这个村子看上去不大，也就二十几户人家。在这种深山老林里能看到村子简直让人匪夷所思，我们决定下去补给一下。

    虽然四周都是山，但是这村子采光不错，整个村子都是亮堂堂的。可是我们都感觉到了不对，这个村子实在太安静了，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们打算找一户人家询问一下，至少弄清楚现在的方位。可是我们敲了好几户人家，都没有人来开门。就算是出去打猎，妇女和孩子也应该留在村里才对。

    豁牙猪是一个急脾气，虽然我们极力阻止他，这家伙最后还是忍不住直接一脚踹开门走了进去。在一般情况下我们是不愿意跟山里的村民产生争执的，我就听说过曾经有一个勘探队因为语言不通跟村民发生了矛盾，最后全都被活活淹死了。这些与世隔绝的村子最是排外，所以我们除非必要一般不会跟他们接触。

    豁牙猪慢慢地走了出来，脸色有些阴沉，却没有说话。这家伙心里最是憋不住事儿，是出了名的大嘴巴，这次明明有事却没立刻嚷出来，倒是有些反常。

    二叔走过去瞪了他一眼，豁牙猪顿时打了一个哆嗦。二叔是我们这队人的头儿，好像所有的人都害怕他。

    豁牙猪一边躲着二叔的眼睛，一遍骂骂咧咧地说道：“真他娘滴晦气，里面有三个吊死鬼儿。”

    我们吃了一惊，但是还是走了进去。上吊的是一家三口，小孩子才十几岁，他们一字排开吊死在自己家的大梁上。

    这些人的尸体还没腐烂，应该没死多久。二叔沉默了一下，对那些人打了一个手势，我身边那几个家伙全都冷着脸走出去了。我心里一阵紧张，但是现在也不好发问。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那几个家伙陆陆续续走了回来，几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这让我隐隐有些不安。

    最后还是豁牙猪嘴快,直接告诉了我们真相，村子里差不多一百口人全都在自己家里自杀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现在时局不太安稳，也经常出现敌特杀人甚至屠村的现象，但是一个村子的人全都自杀这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

    我们后来仔细观察过这些尸体，全都是上吊自杀的。可是家里面全都没有任何外人的痕迹，甚至锅里还做着饭，牲口也喂了一半。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些村民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不约而同地在家里自杀呢？从他们的生活痕迹来看，他们绝对是突然间同时做出自杀的决定。可是什么样的力量和理由能够让将近一百个人同时自愿赴死呢？

    上面的故事是我无意中在一张老牛皮本子上看到的，那个本子只有一半，后面都已经被老鼠啃掉了。笔记中的我也许是一个叫莫子文的人，跟我同姓应该是我们家族老一辈的人。但是我那赌鬼老爹却从来都不跟我提起家族里的事情。

    后面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全都被老鼠啃到肚子里去了，我只记得自己靠在冰冷的老墙上一字一顿地将这个故事念完，和妹妹瑟瑟发抖地靠在我怀里哭的画面。

    第一章床下伸出的手

    我叫莫然，是一间文玩店铺的小伙计。平时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端茶倒水、察言观色，把客人忽悠住了然后使劲骗钱。

    今天是周一，基本不会有客人。我们这行最忙的时间是周末和节假日，那时候客人比较多，但是大部分都是一些观光客人。

    我懒懒地打开门，却发现外面的门把手上挂着一件某通的快递。现在这快递行业简直是越来越不靠谱，我两个星期前就收到了快递的短信，没想到现在才送过来。

    我一边诅咒这家快递公司赶紧倒闭，一边取下快递随手一扔，然后开始打扫卫生。我们的铺子不大，不过老板娘实在看不了我太闲，她要求我必须每天把铺子打扫的一尘不染，否则就要扣我的工钱。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才把铺子打扫干净，这时候我才有机会看上一眼那包裹，原来这包裹是倩儿发过来的。

    莫倩是我的妹妹，我们两个从小就没有妈妈，在我十五岁的时候父亲也上吊自杀了。我那时候没办法只好四处找工作，正好碰上老板娘招人，就一直在这铺子里做了下来。

    我用打工的钱供倩儿读书，这丫头也努力，最后竟然考上了大学。不过在上一封信里听说这丫头跟一个叫杨凯的家伙谈恋爱了，还寄来了照片。我心里虽然有些不是滋味，不过这丫头是大学生，她的生活也不是我一个小伙计能理解的，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快递盒子很小，打开之后里面还塞满了泡棉，我将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抠出来之后，才发现原来里面有一封信和一个很小的塑料盒子。塑料盒里面有一张很小的卡，看起来像是手机存储卡之类的东西。

    现在很少有人写信，可能是这丫头一时心绪来潮吧。我一边把玩着塑料盒儿一边读着倩儿的信，可是我刚读到一半的时候就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手里的小盒，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倩儿的信里讲了她最近遇上的一件怪事儿，如果是在平时听到我肯定不会相信。可是倩儿肯定不会编出这么荒诞的谎话来骗我，我一时间好像置身于信中的场景，身上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脑海里仍然回想着信中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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