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心思深沉些,见安幼凝低头不语,连忙解释,“安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多嘴说了这么些,是刚好听到安国公府的传言,见小姐你刚来京城人生地不熟,就当笑话儿说给你听听。”
那语气深怕她心里有了芥蒂一般,听在安幼凝的耳里,却又是一番试探之语了。
见孟夫人一脸忐忑的盯着她看,这才微微一笑,客气的摆手,“孟夫人无妨,天下安姓那么多,我不会在意的。只不过安国公府那些终究是传言,咱们说说就好。”
“那是自然,我等小民,哪里敢在外说安国公府的是非,今儿是见了安小姐这样的可心人儿心里稀罕,不免多说了几句闲话。”孟夫人脑子活络,立刻将话圆了过去。心里对安幼凝这谨慎的性格又是一顿佩服。
想着她和李夫人今日的任务完成了,于是再客套了几句,给李夫人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便起身告辞了。
等两人走后,玉澈立刻闪到安幼凝身边,不敢置信的问:“小姐,您说刚才那两位夫人说的有几分可信?”
安幼凝淡淡看了玉澈一眼,心里暗笑,这丫头,心思还真的单纯,还真信了?拿起腰间别着的雪白手绢,擦了一下手上粘到的糕点屑,语气清淡,“这传言能有几句是可信的?你觉得安宜芬是那等愚蠢的女人吗?就算安宜芬愚蠢,还有个卫氏坐镇,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等着青萍回来看她打听到了什么吧。”
玉澈却是瞪大了一双大眼,十分娇憨的问道:“我看着这两位夫人怪怪的,偏生捡了安国公府的事给小姐说,怎么听怎么奇怪。”见自家小姐没说话,她又巴巴挤到安幼凝的眼前,“小姐,你说是不是我们的行踪被有心人知道了,特意安排了这两家夫人来试探小姐啊?”
安幼凝给了玉澈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点头道:“是很奇怪,但不用理会。”
自家小姐胸有成竹,玉澈便不再担心,只是蹙眉说道:“可是小姐,奴婢娘亲从来没提过小姐和镇西王世子定了亲啊,那个镇西王世子又是怎么回事呢。”咬了一下唇,看着安幼凝问,“小姐,要不叫奴婢娘亲来问一问?”
安幼凝摆摆手,“不用了,既然哑嫂没提过,那就不是我母亲给我定下的亲事,我也不会承认。至于是谁定下的,谁去嫁好了。”
“噗!小姐你太坏了,若是是公爷后来定下的,难道让公爷去嫁?”玉澈见自家小姐又说这样任性的话了,心下好笑。
却也最喜欢偶偶这样耍小性子的小姐了。
安幼凝眉一扬,神色一本正经,“就让他去嫁好了。”
她才不管。
她对于那个玉面阎君镇西王世子丝毫不感兴趣,横竖她现在金蝉脱壳,在安家人心中也是个死人了。镇西王世子要是真要找安家麻烦,她还高兴高兴呢,就怕他不找安家麻烦。
等到傍晚时分,青萍回来给她汇报的关于安国公府里的事,果然和孟夫人说的有些出入。
安宜芬并没有说要取代她嫁人,只是劝镇西王世子不要伤心,长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之类的话。
嗯,她就知道安宜芬没有那么蠢……
不过,因为镇西王世子的干涉,安国公府派了更多的人去南陵县郡去寻找安家大小姐去了。
至于说镇西王世子差点砸了安国公府的事,那也不过是镇西王世子失手打碎了一只茶盏的小事。
所以传言这东西,传着传着连事情原先的影子都没有了。
接下来,接连晴好了几天,这足有两尺厚的积雪也化得差不多了。
安幼凝手头上要处理事也都安排妥帖,针对安国公府里的渔网也撒了下去了,心里对那些依旧忠心的大掌柜们的办事效率十分满意。
这日她终于从一堆账本抬起头来,不顾形象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嘴角也浮起一抹满意的弧度,账本并没有大的纰漏,那些小纰漏也无伤大雅。
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她明白。
外头日头正好,安幼凝闻到了腊梅花的香味,自己起身穿上厚实的裙袄,就喊了玉澈搬了铺着厚褥子的躺椅去院子里晒太阳。
虽然寒冬腊月,但在太阳底下着晒着人也懒洋洋的,睡意就上头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盖着一剑墨黑色的貂皮大氅,她迷离的眯了眯眼,心里奇怪,难道玉澈那丫头找不到毯子吗?
“安大小姐,你醒来了。”清凉好听的男声传来,安幼凝还以为自己在梦中未醒,待她转头看着和自己并排坐着的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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