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阴谋的气息。
若是长公主称呼为哥哥,大抵便是几位皇子中的一个,难道她是牵扯进了夺嫡的争端之中?
她不敢继续往下想,突然空荡荡的牢狱中响起脚步声。她还以为是狱卒,直到一双镶宝珠的女子鞋子停在她面前,“花玉娘,你可算是要死了,这次可再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却是熟悉的声音。
她不敢置信地抬头,虽说裹着斗篷,笼着头看不清面容,但依她的鲜红指甲,果然是长公主殿下,可是她的话怎么自己一句也听不懂?
“我也是好心,让你做个清白鬼,将这前因后果给你说一遭。”
长公主却是不理她,自顾自地说着,边欣赏着自己鲜红的指甲,红得让人有种错觉,能够滴下血。
“你这几年本不至于如此潦倒,以那人的性子说不定还会给你半生富贵,不过是我截在那人之前保下你,把你纳在我家府内做花奴,平白赚了那人的人情不说,还能斩断你们之间的姻缘。”
“那是谁?”
“我又怎么会告诉你,”长公主蹲下身,用手指捏着花玉娘的下巴,“你啊,你就注定卑贱地活着,谁要你挡了我的路呢。看看你这漂亮的小脸蛋,这刀割得……啧啧啧……真是痛快。”
她松开手指,语气净是阴冷,“这一刀还是我叫那人割得,特意叫他割得深一些,果然留下这么大的疤痕,你个奴婢也绝了你勾搭人的念头,你还得感谢我吧。”
“原来一切都是你所为,我竟是认贼做主人,当了奴仆这么多年……”
玉娘自顾自地念叨,声量越来越小,面上表情也从一开始的不敢置信,重归于平静。
像尊雕像,又像是具尸体的那般,平静。
长公主听到这句话,整理一下衣物,轻哼道,“算你运气好,若不是母亲需要你这样一个替罪羊,你落到我手里,我还不叫人把你千刀万剐了。”
她又痛快地笑着,“当然,我就是恨你,恨你恨不得生食你的肉!明明你什么都不如我,为何那人三番两次拒绝我,还想要娶你为妻?我恨你,抢走他的心,戴罪之身还有他来营救你!”
她声调越来越高,斗篷下的面容也是扭曲地可怕。
玉娘面上表情平和,一双眸子已然洞穿生死般的平静,早就失了血色的唇,亦只不过微微勾起带着抹轻笑,平静的,就仿如面前受辱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愚蠢,卑贱,活该受人践踏被人碾入泥尘的女子一般。
长公主却因着她这恍若听着别人之事般的平静,越发地愤然,“就是因为你这张脸,贱货去死吧!”
她却是边听边点头,略略展了展手道:“长公主,我还有一件事情未曾告诉您……”
玉娘一边说着,一边凑近长公主,未及长公主反应过来,随即一声猫怒般的细吼,一手扯上长公主的衣衽,一手划上她的脸。
玉娘在狱中留得一手手指甲,长而硬,尖而锋利,积蓄着她毕生对自己愚痴的悔恨,以及对自己轻信他人的悔恨与长公主的仇恨,那四指划过,指甲所及之处,长公主那细嫩娇颜上翻起四条红红的血肉棱子。
长公主原本腻如玉脂的脸上,顿时翻起四道血痕,原本带着趾高气昂微笑的脸也顿时如恶魔一般,不可置信,却又不得不信。这个被她碾入泥尘的女子,用一腔的仇恨,毁了她引以为傲,颠倒众生的脸庞
她一边尖叫着,一边喝道:“侍卫,进来将她给我剁成肉泥!快给我剁!”
在剑刺穿身体的那一刻,玉娘仍还不停笑着,双眼中重燃起火焰:“长公主,这只是个小教训而已,我仍将回来,并且要让你死的更难看。你施在我身上的那些屈辱,那些手段,我会一样样会都还给你。”
“永远不要闭上你的眼睛,因为,我肯定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