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王府夫人还有些恍惚,“哎,这便是成了?”
王玉兰道:“成了!”
“我家的才女能看得上商家是他的福分,哪有不成的,”王老爷也嘿嘿笑了两声,摸着胡子出了院门,远远还能听见他的带着韵律的腔调,“今个老爷我真快活,将开心事来说一说,今日多亏我养个好女郎,嫁入豪家接王老爷我去享清福……”
“太好了!”王家夫人合掌大喜,眼珠子咕噜咕噜直转悠,又端着先前放在裴夫人手边的那碗茶,叹息了几声,“她一口都没喝,可惜了我这一两要去了十个铜子的好茶叶,”她把茶水拿在手里,舍不得倒掉。
那王玉兰一把夺过她手上的茶杯,“你还可惜个什么,我要去花家当主母了,到时候你就可以享清福了,这样的茶叶不是要多少有多少,还可以喝上二十枚铜子一两的茶叶呢。”
王家夫人还是夺过茶杯,一口闷了下去,这一口喝得太急,呛得她五脏生生要吐出四脏。
王玉兰拍着她老娘的背,还一边想着自己以后的美好生活。
花家老爷丧妻后,只留了个小娘子,府上听说干净的很,别说妾什么的,估计连通房丫头也没有。等她到了花家,岂不是如鱼得水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了?
那个小娘子看上去就天真好骗,随便给她点甜头,说点甜言蜜语哄哄她,便可以拉拢到她了。等她长大一点随便找个人给嫁出去,自己肚子挣点气,再生下个大胖小子,整个花家不就是自己的了。
她又想到自己之前见到裴夫人的排场,四个抬轿子的轿夫,一个丫鬟随侍,要是她成了花家夫人,三天后回门一定要带四个丫鬟,让这巷子的大家都羡慕自己的阔气。
那小娘子穿的衣服也是绫罗绸缎,说不出料子的名称,单是看着便知道贵,以后可不能给她穿如此贵的一身,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不能浪费了自己的钱财,那些都是要留给自己以后生下的儿女。
王玉兰越想越开心,手拍的力道也越来越重,可怜她掌下的老娘被她拍得气都快喘不出来,三魂被她拍掉了两魂,七魄也跑了六魄,泛起了白眼,眼看着是要被过气了,她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噗嗤”一笑,捂嘴娇羞地跑回房了。
王家夫人撑着腰,咳了老半天才缓过气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哀叹着:世道苦,好不容易快要苦尽甘来,又差点被这杯茶水给害死了。
却听门口传来一个尖锐又熟悉的女声。
“哎呦喂,我的老姐姐,你叹什么气啊,我都听说了,这裴家的夫人到你家来了,怎么样,对你家玉兰满意可否?”
经过这件事后,周天香在王家夫人眼中可是大大的财神娘子,一听见她的声音便起了身,笑道:“这不是花家夫人吗?当然,当然满意,我家老爷可是秀才,养出的女儿少说也是个小才女,哪有不满意的?”
“那就好,老姐姐可是要苦尽甘来,时来运转了,到时候住进了高宅大院可要记得我们之间的情谊啊。”
周天香可松了口气。
她之前听见邻居在那边议论,知道裴夫人来了,本想去探探情况,又怕自己若是被裴夫人见着了,察觉到自己在背后捣了什么鬼,对王玉兰起了疑心,那可就前功尽弃了,于是在屋里忐忑不安地等到现在,才过来探探王夫人口风。
听到这个好消息后,她好歹是心里安定,对生活又生起了盼头。
“好说好说,若不是你给我提了这件事,这天大的财富也落不到我家头上,等到玉兰在花家做得了主,一定给你包个大大的红包。”
等你家女儿在花家做得了主,那得等到何年何月去?
虽说只是给自己舌头上沾点蜜糖,到头来这蜜糖还不知道到不到得了自己的口,但是终归是点甜头。
周天香眼睛一转,故作可怜道:“这个,我家情况,王家夫人也是知道的,这几天小娘子从亲戚家回来了,家里更是开不了锅……”
这一来二去,王家夫人下定注意,咬了咬牙,“你在这里等着,”她往里屋跑去,周天香眼睛也不眨地往屋里看去。
不一会儿,她眼睛一亮,王夫人跑过来把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塞给周天香,“这些钱你先拿着,若是还有好消息,我们再登门道谢。”
周天香拿着钱一把紧紧地揣在怀里,满脸堆着笑,再与王家夫人寒暄了一会儿,便借口怕家中小儿腹饥,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王家。
这几天,王家夫人心情好的不得了。
该说这一家心情都不知如何形容,就连那个泼皮走之前找王家老爷要的银钱多了几个铜子,王家老爷都乐呵呵地给了他,倒让这泼皮看到了甜头,询问起王家老爷若是什么时候还有这样的好事,一定要继续叫他来。
王家的玉兰娘子更是尾巴都翘上了天,连平日王家老爷夫人像宝贝似护着的小郎君都不放在眼里,走路也是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恨不得踮着脚扬高头颅走路。
这会儿她又想了一出,闹着要和小郎君换房间。
王家夫人跑过来劝和,“玉兰啊,你这又是怎么了?住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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