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府大门前,方维严易尧辞别了章奇叔侄,便上了自家的马车,严易尧依然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方维实在不忍目睹,干脆闭眼假寐。
马车平稳地停在了启月街一座普通三进宅院的大门口,车夫刚要掀开车帘,只见一个人影迅速地窜了过来,却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他边掀开车帘,便嘟囔道:“自从来了南阳城,公子出门都不带阿桑,可是嫌阿桑会丢公子的脸。”
“原来阿桑这么有自知之明啊!”一声调侃从方维身后传来,阿桑的一张脸瞬间皱了一半。严易尧却不顾少年得心情,继续道:“谁叫你每次都喜欢找人比试,兴都的那些公子少爷们一见你就躲,千万不要再来祸害南阳的读书人了。”阿桑气急,待方维下车,便将双手一张,道:“严公子,咱们再来一场,比什么你定。”严易尧脸一僵,拿起折扇敲了一下阿桑的头,严肃道:“阿桑,公子我可是很忙的,才没那闲功夫陪你玩。”说着,也不顾怒得跳脚的少年,跟在方维身后,晃晃悠悠地进门去了。
启月街与启前街相距不远,大多是二三进的宅院,住在这里的多是文人士子,平日里安静冷清,却颇得方维的心意,每次来南阳,便都住在这里。
方维与严易尧刚坐下,就见管家林叔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严易尧笑道:“林叔,你稳着点走。”林叔朝着二人行了个礼,笑道:“人老了,不中用了。”又对方维道:“公子,那刘平安今日又上门来求见了,公子打算什么时候见他呢,也给老奴个准信,下次老奴好回他。”方维想了想,笑道:“无妨,先晾着他。”又转头对严易尧道:“今日听章奇的意思,倒是对我们的货源很感兴趣,看来合作的事十之八九了,易尧,接下来章家的事就由你去办了。”严易尧求之不得,忙道:“我办事,你放心。”方维想想又道:“如今竹茗斋做得不错,看来,茶行可以开始准备了,林叔,明日你让子骁来一趟。”林叔忙应下。又说了一会儿话,方维便独自往书房去了。
在宽大的红花梨书桌前坐定,眼睛移到案前的青花瓷卷缸,呆了一会儿,方维探身拿起一卷画轴,缓缓打开,画中是一位十三四岁的青衣少女,虽稚气未脱,却已初显芳华,特别是一双明眸尽管微微低垂,却流光四现,扣人心弦。立在桃花林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画的左下角题着一首诗,笔锋清俊,赫然是那首《桃花诗》。
方维指尖轻轻扫过画中少女的芙蓉面,良久,才低低笑道:“越来越有意思了。”
让人心情阴郁的梅雨季节终于过去了,小溪在提心吊胆了几日发现自己只是杞人忧天后,终于提起了兴致,开始为章嫣准备生辰宴上的衣裳。这日,章嫣到怡兰院去了,小溪窝在自己的房间绣衣服上的海棠,突然一个小丫头跑了进来道:“小溪姐姐,外面那个阿木找你。”阿木?难道春荣那边来信了。小溪急忙咬断线头,匆匆地往院子外面走去。
果然见门房阿木正站在一颗树下东张西望,见到小溪,忙蹦蹦跳跳地迎了过来,道:“小溪姐姐,你可出来了。”小溪笑道:“让你等久了,找我有什么事吗?”阿木道:“有一唤春荣的婶子来找你,让你得空出去她家里一趟,说是有事相商。”小溪笑道:“我知道了,劳烦阿木了。”又从荷包里掏出几文钱塞到阿木手中,道:“给你吃茶去。”阿木接过,欢天喜地地跑了。
待章嫣回来,小溪借口丝线用完,禀了一声,便出府直往春荣家而去。
今日牛新刚好也沐休在家,见小溪进门,笑道:“看把妹子你急的,这么快就赶了过来。”春荣也笑。小溪却大方地说:“我就是急了,牛大哥,铺子有眉目了?”牛新点了点头道:“也是凑巧,昨日我到开源街巡逻,刚好看到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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