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寺院,而且还是跟太后有关,那么即使是禅院也应是与众不同的,听说里面禅院分为男女两院,由一处观景院长长的隔开,那观景院还是太后亲自敦促命人建造的,程若惜因为家近,无需借宿,加上她上一世来的时候,都是陪着柳氏诵经,所以从未去看过。
现下她正好很闲,阴沉的天眼看着就要大雨临至,所以寺里人烟稀少,程若惜不免心动想去一观观景院的风采。
听说观景院里有一朵牡丹半红半粉,遇水洗礼则成白,虽然是上一世模模糊糊听说的事情,但是现在有机会,程若惜不免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想去探看一番。
在心里纠结良久之后,程若惜还是抵不住好奇,带着绿鹭悄悄的进了后院,穿过边墙的拱门,入眼的就是一个小道,蜿蜒伸至远处,因为两旁青竹的掩遮让人看不见小道的前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的关系?程若惜缓步走了一段,依旧没有发现半个人影,而且此时的林风随着越加阴沉的天气更加肆意了起来,刮得她的帷帽欲飞而出,牵动她颈脖处的帽带勒的发紧,她下意识的想把帽带松开些,谁知刚松开帽带,大风就把它吹了出去,青色帷帽就这样滚入了地面,还沾染了泥土,很显然是不能再戴了。
程若惜没办法,只能悻悻然的打消了去观景院的打算,可是没戴帷帽就这么走出去,回去让柳氏见到了,肯定又是一番说教。
所以她让绿鹭去把马车上备用的帷帽讨来,绿鹭拿着脏掉的青色帷帽,有些为难,迟迟不敢离去。
程若惜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一个在这里,会被人冲撞,安慰的说道:
“你不用那么担心,这里你也看见了,根本就没人,这里与我们的马车离得又不是很远,你很快就能把帷帽取来了,这么一会儿功夫我能发生什么事啊?你快去便是。”
程若惜拿过绿鹭手中的雨伞,笑着催促她。
绿鹭依旧还是有些迟疑,可是看着程若惜打定主意就要她去讨帷帽的样子,身为丫鬟她只能妥协了,说了一句“奴婢快去快回。”就拿着手中的帷帽跑了。
绿鹭一走,小道上就剩下她一人,那一阵狂风稍息,却依旧不大不小的摇曳着两旁的青竹,沙沙作响的声音在这个清冷的小道上有着渗人的寒意。
程若惜静静聆听了一会儿,这样凄凉的小道和沙沙细啸声,让她有种恍惚之感,突然,一滴雨水滴在她的肩上,接着两滴三滴大颗的雨珠就那么砸了下来。
幸好,她刚才拿过了绿鹭手中的雨伞,不然这样的雨水,肯定不一会儿就能让她成为落汤鸡,只是绿鹭那个丫头不知道有没有跑到车上,如果没跑到车上,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去避雨?
程若惜撑开雨伞,立刻雨水的敲打声就进入她的耳膜,这让她的思绪不免又跑到上一世临死之际,在那辆马车上听到的雨声。
她不自觉的把目光调向眼前被雨水敲打的竹叶,回想着临死之际时,沐逸朗浑身湿透,在雨中踩着泥水犹如一个苦力那样拉着马车,她从没想过,居然能看到高傲如他那般狼狈的样子。
这也让她想起那个流逝的小生命,不自觉的伸手抚上腹部,她心中一疼,耳边还想起了沐逸朗最后那种似燃烧灰烬的绝望语句,上一世的他是不是还在那个车厢里抱着她冰冷的尸体,依然在那个雨中呢?
不,老天不会那么残忍,既然让她重生回来,应该就是给她弥补的机会,这一世,她一定要补偿他,也要补偿上一世的自己。
这样一想,她不自觉的闭上双眼,在心中暗下决心,这一世不管用手段,也要为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争取到应有的幸福。
她呆呆对着被雨水敲打的竹叶,禁闭双目暗自祈祷,所以她没有发现,小道的另一头有两个男子把她刚才所有的表情都纳入了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