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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若惜心中一惊,方如卿喜欢竹叶青是她上一世成了他小妾的时候知道的,当时她认命了,想讨好他,所以打听了一下,至于他什么时候喜欢竹叶青的她就不知道了。
现在居然在这里就露了馅,程若惜脸色变了变,幸好灵光一闪,说道:“我前几日好像听到孙姨娘提起过。”
如果她刚才脸色未变,程若霖还有可能相信她的说辞,但现在程若霖心中却只是添加了对程若惜的猜疑。
程若霖没有纠结茶叶的问题,他立刻想到自己原本的目的,转而说道:“今日请三妹妹过来,是因为昨日听到,三妹妹在阳城受了委屈,想到你刚到京城,那日在我这里,我没护你周全,也让你受了委屈,心中难安,所以想对三妹妹致歉。”
程若惜立刻回道:“三哥哥说的哪里话,那日是我给三哥哥惹了麻烦才是,应该是我向三哥哥致歉才对。”
程若霖轻轻咳了几下,摆了摆手,缓了缓气说道:“三妹妹不怪罪就行,只是,我怎么听说你被大伯打了耳光?何兴田的事,我之前听姨娘跟我说了一些,大伯和尹家做了对不起父亲的事情,大伯难道就没有愧疚之心吗?怎的还去打你?他虽是长辈,但这件事让人听了真让人气闷,实在是欺人太甚。”
程若惜看着他似是因为生气,又轻咳了起来,心中不禁一暖,忙安慰道:
“三哥哥莫要激动,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其实这样的结果也是我想要的。”
程若霖停止轻咳,奇怪的看向她,问道:“这是你要的结果?为什么?”
程若惜也不瞒他,答道:“三哥哥,大伯他不是一次两次拖爹的后腿了,这件事想必你在孙姨娘那里听得比我多,大伯这次利用何兴田,联合尹家来窃取轻云缎的事情,可不再是拖后腿那么简单,大伯再不济也经商多年,他应该知道一个商人的信誉有多重要,可是他根本就没想过那个后果,不,他或许要的就是那个后果,他一直拖爹的后腿,为的就是打压爹,爹的失败就是他要的结果,他对爹根本就没有手足之情。
想到这里,程若惜难免生起一份怒气,说出的话也带来几分凌冽,望着程若霖,她继续说道:
“既然大伯对爹没有手足之情可言,爹为什么还要为他事事担忧?这些年大伯做的事情,老夫人不是不知道,可是老夫人除了让爹忍让、爹善后之外,她何曾让大伯改过?爹视她为亲母,尊她、敬她,比大伯还要孝顺她,可她心中那有爹的半分位置,往日大伯做出的种种事情,我不相信老夫人事前不知道,这次轻云缎的事情,我也不相信她也不知情。”
程若霖听着程若惜的话,有些呆掉了,眼前这种义愤填膺,眼中含怒的少女,真的是他印象中那个温婉乖巧的三妹妹吗?就算她说的内容都如她所言那般属实,可是她今年才十四岁啊,她此刻不是应该气愤的掉眼泪,或者找谁哭诉告状吗?为什么他听着,她似乎想自己解决这些事。
她这样的举动话语,与她的年龄和身份一点也不相符,她这个十四岁的无忧千金,为什么在他的眼中像个历经沧桑磨难的成年女子,成熟的让人不敢相信。
程若惜发觉了程若霖的呆愣,可是她依旧没有停顿,和缓了脸色,真诚的说道:
“三哥哥,你自小体弱,常年关在房中,在阳城之时我又年幼,听信大姐姐和老夫人说的嫡庶之别,与你并不亲近,你来京城之后,我们三个兄弟妹之间更是断了联系,现在想想,那时的我真傻,我那么喜欢孙姨娘,可却偏偏容不下你,就因为听信大房那边所说,你长大之后会占据辰儿的家业。”
程若惜自嘲的笑了笑,眼中带着歉意,继续对程若霖道:“那时的我就因为深信这句话,就处处提防着你,害的孙姨娘居然说出,‘你三哥哥身体不好,是永远无法继承家业’的话来,我不知道孙姨娘那时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样的话?我只记得那时我安心的笑了,无知的残忍最伤人,现在的我很愧疚,可是,我没有道歉的资格,三哥哥,我能做的,就是一定要找到医好你身体的大夫,到那时,我再好好的向你和孙姨娘致歉。”
程若惜向程若霖表明自己的决心,而程若霖此刻的心情,可说是五味参杂,那复杂的滋味让他失去了反应的能力,连要装病的事情都忘了,直挺挺的坐在茶几前,呆呆的看着程若惜,气息平稳神态平静。除了有点呆之外,一点也看不出病样。
幸好程若惜只以为他是太过吃惊才会反应失常,没有深查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