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小姐你天天买书,我哪知道哪本是他写的。
霁华转身看着一旁自娱自乐的朱兴,忍不住问:“你自己跟自己下棋,有什么意思?”
朱兴执黑子走了一步,正想着下一步怎么走,闻言头也不太抬地道:“清笳昨日对我说,每个人最大的敌人都是自己,所以我就想,如果自己与自己对弈,究竟能不能赢。”
霁华被他绕来绕去的说法弄得头晕,撇了撇嘴,转身进屋做饭去了。
杨清笳自打刚刚听说得一阁的事情后,心中便有些放不下,说不出什么具体的原因,只不过是一种直觉。
她披上风衣正欲出去一趟,宅门却在此时被人敲得铛铛作响。
杨清笳走过去开门,门外人显然让她有些惊讶。
“段大人?”
段惟一身靛蓝常服,中和了自带的冷冽之气,衬得整个人更加挺拔俊逸,他见杨清笳外罩风衣一身出门的打扮,便问道:“要出去?”
“没,”杨清笳将他让进门里:“里面请,段大人可是稀客。”
段惟跟着杨清笳进了院子,边打量边道:“我记得在丰城时,就告诉过你我的表字。”
她脚步顿了顿,回身半真半假地笑道:“我以为你更喜欢别人叫你大人。”
段惟没回话,他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朱兴。
后者也正抬头看他。
“这是新来的给我打下手的小朱。”她说完,又转头对朱兴介绍道:“这位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段惟段大人。”
段惟仔细打量了他几眼,觉得自己应该是看错了,怎么可能是那个人。
“你们认识?”杨清笳见段惟的眼神有些奇怪,不由问。
他摇摇头,朝朱兴抱了抱拳:“幸会。”
朱兴直直看着他,在杨清笳问对方是否认识自己时,忍不住有些紧张,但随即见对方否认,他松了口气,朝段惟点了点头。
二人进了厅堂坐下,杨清笳亲手给他泡了壶上好的六安瓜片。
段惟看着她一双葱白素手捻着红泥小壶的细把熟练地斟茶,一缕额发因微垂着头而顺着饱满的螓首不小心滑下,他心中竟也似随之一动。
“喝茶。”她将沏好的茶推到段惟面前。
后者闻言立刻收回目光,道了声谢,端起茶杯。
杨清笳看他垂眼品着茶,侧脸线条深邃利落地不似常人,忍不住问:“克允老家何处?”
他双唇已凑到杯沿,闻言顿了顿,道:“京城人士。”
原来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杨清笳笑道:“我瞧你长相倒还真不似中原人士。”
“千人千貌,巧合而已。”他转而道:“我今日冒昧前来,是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什么事?”杨清笳顿时坐直了身子。
段惟道:“今日一早,今年会试的会元李鸿和被发现死在了得一阁里,而嫌疑最大的凶手是第二名的郑阕。”
杨清笳不明白对方想说什么。
段惟看着她单纯疑问的神色,问:“你不认识郑阕?”
她摇摇头。
段惟见对方神情不似作伪,不禁有些怀疑锦衣卫的情报,他直说:“郑阕之前和你有过婚约,你……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