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统领着洛阳西北一带的魏国朝廷,拥立的乃是与皇族有亲家关系的公子哥;第三则为后来建立夏朝的刘尧所拥立的长安赵愢。
刘尧在掌握长安政权后,将手下势力分为两股,一股留守长安,一股由刘韬,也便是自己的爹爹所领,南下杭州,剿灭了瓦皇寨中的部分瓦黄军势力。
文妧深知这种行为的可诟性,然而为政统治者却不得不做。
后来剩余的部分瓦黄军势力偕同左商丘、李东旭一路向西逃窜,逃到了当时的蜀地,正巧被当时蜀地中有些名头的紇奚正我所救,为了感激对方的救助之恩,瓦黄军残余势力被编入紇奚正我所有的蜀中军中,但却独立存在。
后来父亲一路降服陇右势力,甚至与当时朝中富有盛名的不败将军尉迟铉一同拿下了扬州行宫,紇奚正我见形势不对,便要退居高原之上,远离中土,不愿参与到中土战争之中。
经左商丘劝谏后,李东旭仍旧不愿离开,左商丘无奈,只能谢绝了正我的邀请,留在蜀中,谁知刘夏同一政局后大赦天下,并未清理前朝中的任何江湖势力。
经江湖人士猜想,这约莫与刘尧的二儿子刘韬常年混迹江湖有关。
再之后朝局安稳,左商丘利用手中资源建立沉旭阁,专门收集情报只求自保,先前退居高原的蜀中军也在左商丘的建议之下成立了蜀中社,跻身为二流江湖帮派,再之后左商丘清理借用情报掌握并清理部分江湖恶势力后不知为何忽然离开了沉旭阁。
而老阁主李东旭此时正处于弥留之际,只能将沉旭阁一干大小事务托付给自己的儿子李旭,李旭任阁主后不久,当时身处天下第一庄的楚辞庄忽然消声觅迹,直到新庄主近年冲出江湖,方才取回了被蜀中社占有的第一庄之名。
蜀中社因之前对沉旭阁有恩,与沉旭阁一直作为盟友关系,相扶相持。
而砚栩阁,乃是娴孟君的师父所创,文妧问起姓名,就连娴孟君脸上都充满了疑惑,只说“他没告诉我他的名字,只不过在危难之时扶持了我一把,后来通晓我性情之后,便将刚刚创立的砚栩阁交到我手里,在教导我一年后留书离开。”
文妧想,那一定是一位饱读诗书富有才情的人。
娴孟君见文妧沉默,出言提醒道“我给你说的这些,大多都是大方向上的东西,还有许多细节,并非随意可以说出口的。”
文妧点头示意,自己已然明白。
娴孟君缓缓说道“沉旭阁和砚栩阁也许是因为同种性质的关系,一直都处在争锋相对的状态,而且自从沉旭阁前些年支持转明态度,支持太子之后,我便隐隐觉得沉旭阁已然不是当年左商丘老先生所创的那个单纯的情报阁了。”
文妧却是不明“此话怎讲?”
“盛世之中江湖效忠于王朝,王朝庇护着江湖,可这并不代表江湖可以插手朝廷”娴孟君言语一顿“你可知盛世与乱世的区别?”
文妧想,自己自然深谙其中道理,不过却并非江湖,而是朝臣对朝堂的,当年的何靖也曾问过自己并详细的解释着,想让自己深刻的意识到这个问题。
文妧犹记得何靖的说辞‘盛乱本无不同,不过盛世中的贤人各司其职,辅佐一位君主,乱世中贤者各自辅佐自己认可的君主’若说真有什么不同,她的眼光看向娴孟君“只是人心选择的不同吧?”
娴孟君一直很赞赏文妧的悟性,眼中不由得添了些光泽“正是,乱世中江湖即政权各自有其辅佐的对象,而盛世中政权即朝堂,可如今却有一个江湖帮派,去辅佐朝堂中人,虽为太子,却也足够搅乱一池碧水,你可明白?”她的眼神深幽不定“人,手中一旦有了过度的权利,就想去放纵,这放纵便是百姓不幸的由来。”
文妧能够体会娴孟君心中的担忧,原本一切都是平衡的,太子拥有着太子应当有的权利,然而因为沉旭阁的加入,太子拥有了比之权利更大的东西,相较从前,现在的他可以去犯错甚至肆意妄为,因为有沉旭阁在,他可以不用担忧从前会担忧的事情,正因如此才会出现了不平衡。
娴孟君说着,语气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我一直在盯着沉旭阁,想要查出其中漏洞,这么多年了,也许都是情报阁的原因熟知对方的套路,在我没能抓到他漏洞的同时,他也没能抓住我的漏洞。”
文妧转念一想“你不妨换个方向?”
娴孟君挑眉疑惑地看着文妧。
文妧道“他既然效忠太子,你派人手去盯着太子也不错。”
娴孟君脑中一过,恍然间反应过来,向文妧投去感谢的目光,随即似乎想起来什么,对文妧仔细道“我可以将砚栩阁阁主的位置传给你,可阁中事物乃是众人相辅相成,你必须拿出让她们信服的东西。”
文妧一笑,了然点头“那我们便从昌府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