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的嘈杂声淹没,他们这是进城了!没想到这些人贩子这么明目张胆,也不怕有人发现。
车貌似驶进了一个后院儿,外面安静了下来。门板上响起了三段两长的敲击声,守卫睁开眼,将锁头打开,跳下车去。
这时换了个中年女人出现在车门口,“姑娘们辛苦了,快下来吧!”声音尖细,真难听。
被绑的姑娘都垂着头很听话的纷纷挪动身子下车,习霂无意间瞥见一个穿着绸缎衣裙的女子走动间露出一段脖颈,上面居然有深紫的勒痕。难怪这么听话呢,想来不听话的都被教训过了,还专门避开脸,真有手段。
下了车后那中年女人就带着一行人从后门进了房子里面,她朝跟着进来的三个壮汉一点头,那三人就开始解绑着姑娘们的绳子。轮到习霂的时候面前的壮汉停了下来,看一眼中年女人,“月姨,这个会点儿功夫。”
那被称做月姨的女人闻言从袖兜里掏出个小瓷瓶,“给她吃了。”
习霂被绑着反抗不得,嘴里被硬塞进一颗小红丸,本想佯装吞下藏在舌底却被那壮汉看穿,一个快手卸了她下巴,直见药丸滚下喉头才重新将习霂下巴推回去。
“这是散功丹,从今往后就将那些粗鲁的东西忘了吧,”月姨走过来,两指捏住习霂下巴,左右看看,“长这么标志,注定要在男人后院讨生活。”
那药一下肚,习霂就感觉内力迅速流失,绳子被松开之后竟然就无法运功!到这儿她才开始有点紧张了,没了功夫怎么救人!?不过不能自乱阵脚,先看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松绑之后月姨将十数人领进一个宽敞的大开间,房间内整齐的摆了人数相称的简单梳妆架子,上面还叠放着干净的衣服首饰一类。
月姨让三个护院守在门外,关上门看向众女,“大家一路辛苦了,快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下吧,再好好梳妆打扮打扮,今后是死是活,是锦衣玉食还是为奴为婢就看你们今晚的表现了。”
众人相互看了看,有点摸不着头脑,习霂直接发声,“这位月姨,敢问今晚到底有什么等着我们。”
上下打量习霂几眼,“到底是什么,待会儿就知道了。别磨蹭,快换衣服,旧衣服全都丢到这边,以前的东西都别想藏着,给你们机会自己拿出来总比让外面的兄弟动手好吧。”声调骤然提高八度,吓得小姑娘们赶紧宽衣解带,屋子里好歹都是女人,要是真招惹外面男子进来谁都吃不着好。
月姨盯着所有人将之前的东西全都扔到一边,习霂无奈,不舍的将衣服里面的银票都掏了出来,早知道都留包袱里了。
好在贴身的衣物不用换,之前大哥临走时给的锦囊被自己贴身收着,刚才居然逃过了月姨的监视保留了下来。这次就看大哥给的药管不管用。
见众女都很快的开始梳妆,月姨抱起一堆换下来的衣服物件打开门出去,“给你们一盏茶时间打理好。”
人一出去习霂就快速伸手从胸口掏出了那个锦囊,里面有三枚药丸,想起大哥说除了解百毒,重伤时还可起死回生,默默的在心里念一句,大哥对不起,一共就三颗,妹妹我就要浪费一颗在那小小的散功丹上了。要是让她知道这药是林止尘给的,习霂肯定不会这么心疼。
吞下药丸,习霂想要运气试试效果,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怎么回事?不会跟师父那破药一个德□□,难道见效比较慢?不过没有太多时间给她试验,得赶快拾掇拾掇,月姨快回来了。
从不打扮的人这下了犯难,看看周围姑娘都利落的涂脂抹粉,习霂觉得这是个再多时间也无法完成的任务,干脆破罐子破摔,将头发都放下来,简单梳两下,也不挽成髻,就任意披散,妆也不用上,正好分到的是件白纱衣,头发黑的衣服白的,看着清爽干净。这也是习霂底子好,换成别的姑娘还以为那家女鬼跑出来了呢。
本来还想趁机跟姑娘们事先通通气,现在功夫还没回来,也没了底气,习霂决定继续见机行事。
果然月姨很快回来,看看收拾得漂漂亮亮的众人,眼底流露出满意的神色,扫到习霂的时候还小小惊艳了一把,这姑娘倒是别出心裁,这简单的装扮让人一下子脱颖而出,待会儿肯定可以拍出个好价钱。
是的,当一群姑娘被带到后台时,习霂才知道自己这是要被拍卖了。人手领到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大大的数字,习霂领到个十三,当即朝天翻了个白眼,从来都是她挑宝贝,今天却要被人挑,也是新鲜。
腰间挂好号牌,姑娘们就被赶上了台子。台下人头攒动,聚集了好多人,一层分区,中间靠前应该是上等席位,后面和两侧都是混杂站在一起的看客,二层也设有雅间。姑娘们一出现,下面就响起了叫好声,这种地下拍卖隔不久就有一回,规矩大家都清楚也不用人讲。这一下叫做亮相,可不是人站在这儿给你挑,就看这么一回,姑娘们千姿百态的迷花了眼睛之后就凭着号牌叫价。
习霂别扭的跟着上了台,看着下面形形□□的猥琐男人,真想一口吐出来。正想扭开视线,却看到了个“熟人”。
台下坐在前方上等席位里,面无表情看着台上的人不是朝着江州去了的林止尘是谁!此时跟习霂视线对上,微不可查的睁大了眼。
-怎么哪儿坏事都有你!
-她怎么会在这儿?
两人隔着台子各自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