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次进城

是这么巧。就见店里的几个伙计纷纷招呼“东家来了”

    我回头一看：进来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头戴平式幞头中间嵌了一块莹白美玉。身穿宝蓝色素面府绸深衣系棕色腰带。留了短须，目光端正，一见就令人心生好感。

    “伯伯好，是我，我有个主意想对伯伯说”我笑着向他点点头

    这位东家看了一眼回话的小姑娘：十岁左右身形单薄，头上用白布条紧紧扎了两个丫髻，身穿细布素面袄裤干干净净，五官精致目光清澈。于是招招手：“姑娘有什么主意要教伯伯？”

    我上前一步，指指柜台上的托盘：“伯伯可以用纯黑，或者纯白的毛皮铺垫，这样不仅可以衬托宝石的色泽饱满、莹润，还可以使金银更加明亮。绸缎的话会夺色，伯伯您以为呢？”

    东家听了，心里就吃了一大惊，好灵巧的小姑娘。脸上却不显依旧微微笑着问：“姑娘的注意很不错，怎么会想到告诉伯伯？”

    我偏偏身从他旁边指向门口的伙计：“我今天转了十余家店铺，只有这位哥哥主动招呼我，而且明知道我不买，笑容依旧不变。虽然我还小，也当我是客，周到而尊重。我想能雇用这样伙计的东家，一定也是好人”我看着东家善意的笑笑“所以看首饰的时候，发现绸缎的光泽，有点遮掩珠宝，就想到它在发间的夺目，想到这么个注意。也是为了回报那位哥哥的好意，愿意把这个主意告诉伯伯。”想了想又说：“我还有个想法不知道伯伯要听么？”

    东家回头看看自己的伙计，伙计向他鞠了一躬，然后朝我拱拱手：“多谢美言。”

    东家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见她冲自己伙计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和蔼的开口：“这里说话不方便，不如姑娘和我去后边详谈。”

    “这······”我有些为难的左右看看。东家有些明白，笑着摇摇头，让先前的伙计随我们一起去后边账房。

    到了账房，伙计打开门窗，帮我们去倒茶。东家请我入座，我等他先坐下才落座。“我想可以把纯色皮毛连成一片，中间算好距离开小孔锁好。钉在首饰柜台后面墙上。簪子、钗子插两孔就可以固定，耳坠一孔就可以挂好，手镯么······”我思索了一下“可以透过小孔钉一颗带弯钩的钉子挂上去。伯伯想想到时候一墙明晃晃又显眼，又雍容华贵。”

    东家终于掩饰不住脸上露出惊讶，难得嘴巴半张，打量这个小姑娘。只见她偏着头还在自己的想象里，脸上露出向往的笑容。看她神情明显是边想边说。怎么会有如此聪慧，心思奇巧的小姑娘。

    愣了一下，东家回过神：“姑娘真是心思奇巧。黄某深谢姑娘高义”从荷包里摸出一个五两的小银锭送给我。

    我连忙摆手：“这怎么好，这主意您用了，别人也能学去。”

    黄东家摸了摸自己胡须笑吟吟的说：“如果这主意，国内只我独用，便是百两的谢礼也不为过。姑娘不单心思灵巧，心性还如此淳厚。不知道姑娘是哪里人，若有可能，让我家小女和你结识一番。”

    我心里太得意：哈哈哈，姐就是这么有魅力，立马搞定一粉丝。面上却是一片羞涩谦虚：“我只是乡下丫头怕是不能和黄伯伯家的姐姐一块玩。”

    黄东家也不勉强：“那姑娘是哪里人，若是不方便”他指指桌上的小元宝，我派人送姑娘回去。”那伙计见状上来，把银锭再一次递给我，想着既然彼此都说的明白也就不再推辞。

    我把元宝装进自己缝的口袋对他说：“我跟村里的爷爷来的，不用麻烦黄伯伯。那我就先告辞了。”

    黄东家抬手拦住我：“刚才姑娘说今天转了十多家铺子，我看姑娘也不像是要买东西，不知是什么缘故，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助一二。”

    我想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就对他言道：“我会做点头花，什么绒花绢花都会点，就去铺子里去看看，时兴什么样式，大概什么价位。时候不早了我要去南色绸缎买点材料，黄伯伯我不好再耽搁。”说完我就要起身，却看见那个伙计挤眼憋嘴的怪摸样。黄东家爽朗的笑了两声：“小姑娘为什么要去南色绸缎买？”

    我有些懵喃喃的说：“因为那是我文用哥东家的铺子······”我声音越来越低，看着含笑的黄东家眼睛越睁越大。

    黄东家有趣的看着小姑娘：原来眼睛还能睁这么圆：“你认识刘文用？”

    这下我是真不好意思了，红着脸低下头：“他是我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