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荞谢绝了冉冉等人的“盛情邀约”,下班后就径直回到了家里。
自从失口叫了木子霖一声“子霖哥”之后,她一直觉得那几位同事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巴不得把自己吃进肚子里一样。是以,下班时间还没到,她就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时间一到就立马“撤退”。
回到家吃过晚饭之后,她打开了电视,手里拿着遥控器,把频道换了一个又一个,换了一回下来,就是找不到自己中意的电视剧或节目。百无聊赖之中,她觉得心里头更加烦躁了,于是她索性把电视关掉,然后趿拉着拖鞋,准备去找木子霖。
有些话,必须跟他解释清楚。
未曾想,刚一打开门,就看到了“曹操”。
“怎么了?看到我有那么惊讶吗?”见她一脸呆愣的表情,木子霖眼含笑意地问道。
柳荞摇了摇头,然后笑着把他请进了屋里。待两人都坐下之后,她才缓缓开口:“子霖哥,我正想着去找你呢,有些话我想要跟你说。”
“嗯?”他的尾音向上轻扬着,听起来格外撩耳,“是关于你的‘男朋友’的?”
她就知道,他一定会误会的。
“我没有男朋友,真的,冉冉说的那个男人,其实……其实是展亦清,你也知道,他怎么可能是我的男朋友呢?”
“展亦清?”他微不可查地皱起眉头,“你们,怎么了吗?”
他这么一问,她心里就急了,于是顾不得矜持下去,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子霖哥,你不要误会,我跟他真的没什么,我只是把他的紫檀珠还给他,恰巧被冉冉几个看到了而已。而且……”她突然降低了分贝,声音低不可闻,“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闻言,木子霖抬眸看着她,但见她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眼睛里满含着隐隐的期待和不安。他心念一动,不知怎的,就突然想起了昨天展亦清临走时说的那些话。
逾距?
静默了一瞬,他突然用另一只手握住她放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笑言道:“荞儿,子霖哥给你找个嫂子好不好?”
她握在他手臂上的手就这么一紧,眼眶瞬间温热起来,随而说出的话也带着一丝哭腔:“可是子霖哥,你不是说你会一直……一直陪着我的吗?”
都说男人的心思远比不上女人那么细腻,的确,木子霖也承认自己偶尔也会粗线条,很多人、事、物到了他这里,他都会自动忽略,甚至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更进不了他的大脑。
此前,他也没太在意自己跟她走得太近,就权当作“哥哥照顾妹妹”那么理所当然。他也没想过她和他彼此之间的关系会有什么变数,哪怕她偶尔会对他说一些“越界”的话语,哪怕他偶尔也会心生猜疑,但每次他都会说服自己,那是自己想太多了。但如今,面对她这么强烈涌动的情绪,他却是想忽略都不行了。
“荞儿,你知道的,这并不矛盾。”他松开她的手,压低声音道,“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但是即便我有了另一半,也不妨碍我去照顾你,因为哥哥照顾妹妹,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明白吗?”
他特意加重了“哥哥照顾妹妹”这几个字的语气,只是想要告诉她,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这么简单。
眼眶里的泪珠在不停打转,可她却僵坐在那儿,一动都不动,仿佛只要她稍一动摇,就会把她所有的幻想都打破一样。
许久,她用力吸了吸鼻子,随后才缓缓开口:“好,子霖哥,我明白了。”
他关门离去的那一刻,柳荞就后悔了。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再勇敢一点,勇敢地开口告白?为什么自己不再努力争取一下?他对自己那么那么好,难道就只是因为把自己当成了妹妹?
她不甘心。可是又能怎么样?
她早就失去父母了,仅有的一些亲戚也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疏离。她喜欢耍赖,有时候甚至很厚颜无耻,所以很多人都不愿与她亲近,有的也仅是停留在普通朋友这一层关系上而已。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够依赖的,就只有木子霖一个人,只有他才肯包容她,关爱她,也只有他才懂得她的无助和脆弱。于她而言,他是那么那么的重要,所以,当他挑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之后,她才不敢拿与他的关系当筹码做赌注,她没勇气,也没资格开口对他说:“我的朋友那么多,缺你一个又不少,我真正缺的,只是一个男朋友而已。”
如果当时真的说穿了,结果又会怎样?结果,怕是她不能承受之重。
虽然感冒还未痊愈,但今晚展亦清却选择留在公司加班,算是对昨天“早退”的弥补吧,直到九点多,他才拿起桌上的车钥匙离开。
外面正下着大雨,所以路上的行人很少,即便有,大多都是撑着伞,行色匆匆。
当他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车等红灯时,不经意间便看到旁边的人行道上,有个人没打伞,浑身湿漉漉地行走在雨中,却走得慢吞吞的,如行尸走肉一般,他不免觉得好笑。然而,当雨刮器再次擦去车前窗的雨珠时,他才看清楚,那个如行尸走肉般的行人,不正是柳荞?
他的眉头微不可查地蹙起,但又很快舒展开。等到她如蜗牛一般向前挪了十米左右之后,红灯也终于舍得跳转成绿灯了。他看了眼后视镜,发现后面没有车,于是他向前慢慢开了一会儿,便在她旁边停了下来,然后按了几下喇叭。等外面的那个人终于反应过来,看向这辆有些莫名其妙的车时,展亦清已经摇下了副驾驶座旁的车窗。
“上车。”雨声有点儿大,但他那清冷的声音仍旧透过层层雨幕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她的耳边。
然而,听到了是一回事,反应过来了又是另一回事。
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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