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孟知来知道,阁主一定会见她的。
算上今天她在琳琅阁门口已经第五天了。她知道向来这种常常被许多人有所求的人,脾气都好不到哪去。当然也有些例外,譬如以前在忘忧茶舍的她,来求茶的人她大多有求必应。如今轮到她求别人,怎么就没一些善缘结的善果呢?她转念一想,喝了她忘忧茶的人,都忘记了某些想忘记的人,自然连同为了某些人而求茶的经历一起忘记了,也就是说,压根没几个能记得她。
她无奈地笑笑,深藏功与名。
脾气不好的人往往对某些正中胃口的点很有兴趣,可她连这素未谋面的琳琅阁主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又怎么知晓他的兴趣点在哪呢?
屋漏偏逢连夜雨,昨夜突如其来的雨下了一整夜,把她淋了个透湿。今早刚刚放晴,湿润的空气氤氲着,她除了头发丝干了外,身上还湿漉漉的。起初她本想找个地方避雨,后来一想,凡间的戏文里都写主人借用大雨或烈日考验求访者,这该不会就是阁主的点吧?说不定正在暗中观察她呢。于是她硬生生地淋着雨站了一整夜。
“姐姐,你喝碗热水吧。”传话的小童拉了拉她的裙摆,举起一碗热水。
“真乖。”她感激地拍拍小童的脑袋,心里一阵窃喜。“莫非阁主被我的诚心打动了?”
小童为难地扬起脑袋,答非所问:“啊,什么?又是让我去传话的意思吗?可是阁主最喜欢在雨后凉爽的天气里睡懒觉,这会去惹恼他的。”
那些该死的戏文!孟知来心里有些崩溃,这一夜的雨算是白淋了,人家倒头睡大觉压根就没关注她。
突然,哐地一声门开了,继而哐地一声门又关了。孟知来被吓了一大跳,才反应过来又有访者带着礼物硬闯被连人带物一起给扔了出来。这几天这种戏码她已见得太多,生怕惹恼了阁主,所以她只好恭敬地等候。没想到那琳琅阁主竟然软硬不吃,就是闭门不见。
“唉,这些俗人每次都带些什么金银珠宝的,咱们阁主是何等风雅之人啊,怎会稀罕这些俗物。”小童人小鬼大地叹口气,模样十分有趣。
“那你们阁主稀罕什么?”孟知来问道。
“这……我也不知,”小童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大约是些珍贵的东西吧……”
听他那样说,孟知来更加沮丧了,她哪有什么珍贵的东西,七彩凤翎虽是个宝贝,可那也不是她的,她只是暂时拿着用,以后还得还给知仪的。思虑良久,她忽然眼前一亮,既然阁主是风雅之人,那有样东西她可能会喜欢,并且对于这样东西她很是在行。
她问小童借了个茶壶,采了些雨后的竹叶心,煮了一碗茶让小童带进去,并且嘱咐小童将她的一番话一起转达。她对这段话极为满意,既恭维了阁主,又可能勾起他的好奇心。
果然不多久,小童就来请她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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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知来发现,只要正常穿过大门,沿着走廊径直往前走,很快就能达到琳琅阁。她看着走廊四周的美丽的花草,想起了那夜迷宫般的前院。“你们家院子里的花草篱笆和真奇特,竟能无限长高呢。”
“会吗?我从来不知道呢。”小童有些惊讶,他疑惑地盯着身旁最近的一株白梨,“我天天给它们浇水,就盼着它们快些长高呢!”
“你来琳琅阁多久了啊?”孟知来盯着他白白净净的小脸蛋,“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萤火,阁主说八年前夏天的一个傍晚,他在琳琅阁门口发现了我。那天绿光莹莹,萤火虫飞舞,所以给我起名萤火。”
“八年了啊……对于凡人来说已经不算短了,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她嘀咕着。
“姐姐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你跟着阁主挺久了,他人怎么样?”
萤火得意地扬起脑袋:“我们家阁主自然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了。”说着,他转过一条道,领了孟知来恭敬地踏门而入。“阁主,人已带到”
才不过聊上几句,孟知来惊觉竟已到阁内,这院落竟比看起来小太多。
帷幔轻挽,香气弥漫,依稀有些寥寥的青烟。软榻上斜斜地倚着一个青衣公子,白瓷茶碗在他纤细的手指中把玩,玩味的目光瞥向孟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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