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姊妹还要亲昵,这才敢仗着胆子拿岳明哲的事情取笑崔舒锦。
不过说起这个岳明哲,崔舒钰就觉得着急。
岳明哲是她们嫁到武阳侯府的姑姑崔诗湘的次子,从前和崔书铭一块在太学读书,常常来太傅府走动,一来二去,崔舒锦就暗暗地对人家芳心暗许了,可也不知道岳明哲是个榆木脑袋还是人家心怀大志无心于男女情长,竟然一直对崔舒锦的心思毫无察觉。崔舒锦又是个矜持的主,有心事也不肯表现出来,要不是崔舒钰整天和她混在一起,只怕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前些天岳明哲来太傅府做客,多吃了几片云片糕,被崔舒锦看了去,认定了岳明哲喜欢吃云片糕,等岳明哲一走,便央着太傅府的厨子教她做云片糕了。这几天,崔舒锦做完了云片糕都要给崔舒钰尝,崔舒钰虽然早就吃腻了,可看着自家堂姐那副期待的模样也不忍心拒绝,还是照吃不误。
坦率讲,崔舒钰对崔舒锦这种苦苦暗恋的做法是完全不认同的,既然喜欢人家,就应该让人家知道嘛,虽然岳明哲现在不曾和京中任何一位小姐有过多接触,可他这年纪已经适合婚配了,保不齐哪天忽然就和别人订了亲,崔舒锦岂不是连哭的地方都没地方找。
崔舒钰看着崔舒锦推过来的满满一食盒云片糕有点发愁,她不大愿意打击自家堂姐的积极性,可天天吃谁也受不了啊,她现在一看见云片糕就觉得饱了。
“姑娘,方才大公子院里的乐游过来请姑娘过去呢。”云岫适时地插话进来,道。
崔舒钰“哦”了一声没动,崔舒锦先觉得不好意思了,连忙站起身来,理了理裙角的褶皱,道:“既然大哥有事找你,我就先回去了。”
崔书铭今年虽然只有十九岁,且尚未娶亲,比她们大不了多少,可是这个家里金字辈小辈们都很怕他,就连平日里放浪不羁撩猫逗狗的崔书钦也对这个长房大哥持几分敬畏的态度。崔舒钰私以为,大约是因为崔书铭天生有一种令人信服的气质吧。不过相比于怕,崔舒钰对崔书铭的态度更多的依赖和信任,毕竟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不至于连自己亲哥哥都害怕吧。
许是因为这个缘故,对待谁都是彬彬有礼虽然客气却也疏离的崔书铭同崔舒钰格外的亲近,也格外地上心,出门游历的时候还会特别给她带些小玩意儿,给她讲路上的见闻。因为他们爷爷崔太傅的个性古板,总认为姑娘家不能太疯太野,崔舒钰从一出生就没怎么出过京城,最多也就是在京郊踏踏青或者去白马寺上上香,哪像崔书铭,这几年名山大川都走了个遍,旅行中的奇闻异事也没少见。
崔书铭就像一扇窗子,让崔舒钰能够看见外面更广阔的天空。
这会儿崔舒锦回二房了,崔舒钰才歪着头笑着问云岫,“乐游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那她能知道吗,乐游来的时候崔舒钰正和崔舒锦打闹呢,乐游就没进屋,只是转告了正好经过的云岫一声,便回去了。云岫往前走了几步,一面麻利地把装着云片糕的食盒收起来,一面说道:“乐游说不急,姑娘什么时候有空了过去就行。”
哦,感情是她的云岫小丫头看出自己不想吃云片糕,这才搬出崔书铭把崔舒锦吓跑了呀。崔舒钰了然地咧嘴一笑,得,这么机灵,哪天自己可得好好奖励奖励她。
“姑娘,姑娘这是要干嘛去?”刚扭身把食盒放到东次间,云岫出来就看见她们家姑娘正抬腿往外走,连忙把崔舒钰叫住了,回头瞪了一眼木头桩子一样杵在一旁的秋雁,心里暗骂了一句,这丫头是不是傻,连主子都看不住。
一只腿都踏出去的崔舒钰一摊手,“你不是说大哥叫我过去么,我这就过去找他呀。”
默默站在一旁的秋雁:所以说只有她们家姑娘听见被大公子请喝茶这么积极……
崔书铭的院子不远,崔舒钰带着云岫秋雁走了一会儿,很快就到了约礼阁,只是一踏进院子门就站住了。
四四方方的院子里,正有两个人,一坐一站。坐着的那人青衫落拓,嘴角含笑,正执着茶杯品茗,这便是崔舒钰的大哥,太傅府长房的大公子崔书铭;他身旁还站着一个人,此时恰好背对着门口,背影挺拔,锦衣墨发,似乎是在和崔书铭说话。
崔舒钰站在原地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陆清晏,他怎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