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闭关,大师伯卜算子暂代打理谷中事物,小师叔灵姑出谷寻药。而据八卦的小弟子们说,新任的代理掌门扶桑子出自逍遥派旁支气宗,不日率领门人到达逍遥谷暂代掌门一职。
“这也就是说,很可能你们将从正房出的变成后娘养的咯?诶,你们可真是可怜。”
趁着自家师父不在,小沙弥灵门敲着手中的木鱼,晃着自己的小光头替我们杞人忧天。
我瞧着小光头,觉得很有意思:“什么正房后娘的,灵门你一个小和尚,这些话你从哪里听来的?”说罢,我还摇了摇扎了满头暴雨梨花针的脑袋,感觉自己像是高配版的天线宝宝。
御风微皱着眉头按住我两边的耳朵,紧张地说道:“阿摇你别动,万一针扎偏了呢!”
我朝他吐了吐舌头,少年赤茶色的眼瞳里流露出几丝无奈的笑意。话说,我被枯木大师扎针的时候,御风一直守在我边上,两道剑眉恨不得打成一个结,仿佛被扎针的不是我,而是他。
只听灵门念了一句禅,然后扬起得意的脸,手指扣着鼻子:“自然是我大师兄灵绝教我的。”
我啧啧一叹:“你那大师兄是个人才,吃喝嫖赌样样不落,只是可惜遁入了空门。”不过按照小和尚嘴里的描述,当不当和尚,遁不遁空门于他师兄灵绝来说,仿佛并不受影响——能喝酒吃肉时绝不将就,有姑娘投怀送抱绝不推辞,一进赌场不输得倾家荡产绝不收手。
我觉得他不应该法号叫灵绝,应该叫三绝。于是,我嘶了一声,抱着胳膊纳闷道:“你说,你师父是怎么培养出这样一个放荡红尘、策马奔腾的佛门弟子的?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枯木大师就不怕佛祖哪天显灵,然后一道雷下来劈死他那扰乱佛门清修的大弟子吗?
御风忍不住一笑,而灵门还没听清楚我话里的意思,一脸骄傲地说道:“当然,我师父可不似一般人儿!”
也是,能把暴雨梨花针扎满我脑袋的和尚,自然不是一般人。想到这儿,我又晃了晃脑袋上的银针,身前的少年瞪了我一眼,索性站到我身后按住我脖子不让我随便动弹。
我笑起来:“诶,御风,你说要不以后我就这个造型了?发暗器都不用自己带针,脑袋一甩,杀人于无形啊!”
御风抽了抽嘴角:“这就是所谓的,欲伤人先伤己的道理吗?”
我长长地唔了一声:“你这举一反三的能力看来不错。”我只不过是上次提点了他一句珍珑棋局的下法,胡说了一番伤敌八分,自损三分的理论,没想到御风倒是领悟得很透彻。
御风问道:“既然这样,那阿摇为什么还要伤敌呢?”
灵门敲着木鱼,崇拜地看着御风:“阿弥陀佛,这位小哥哥,我觉得你真是这江湖里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奇葩。”说罢,他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继续扣着鼻子。
“去去去,”我不服,扭头反问道:“如果是别人先伤害了我呢?”
少年没有犹豫,回答说道:“那我会杀了那个人。”
灵门动作一滞,有些汗颜地摸了摸鼻子:“当我刚才的话没说,阿弥陀佛——”
我笑起来:“这就是江湖纷扰杀戮不休的原因了。不过,我这个人一向恩怨分明,自己的事情我还是喜欢自己解决。若是连打架都需要小师弟来代劳,那我这个大师姐,也太没用了些。”
毕竟,我的任务中可是要成为杀人不用第二招的天山童姥呀。
灵门有些害怕地望着我脑袋上的针,以及高鼻深目的少年莫测高深的神情,然后吞了一大口口水。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枯木大师走进来,端着一碗药,不论是从颜色还是气味,比起下水沟有过之而无不及。
灵门捏着鼻子连忙跑到御风身后,我心惊胆战地看着枯木大师手里的药,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闻到那个味道,御风眉头皱得可以拧成麻花了,他问道:“大师,这药会不会太——?”
头皮被金针刺得一阵发麻,我想吐,可是脑海里却不停地回荡着师父闭关前对我的嘱咐。
枯木大师摸着自己的须子,脸上带着几丝得意指着自己手里的药:“你可别小瞧了这服药,自从老衲配出这个方子,还从来没有人喝下去过。”
我和御风灵门沉默着,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师,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洋洋得意的。
枯木大师估计觉得笑过了,于是正色说道:“其实这个药嘛,苦是苦了点,但是良药就是要苦才能治病啊!你们看啊,这一服药里,光是黑蜈蚣黑蜘蛛黑天蚕这些就不止两斤!浓缩出来,你看这个黑色,啧啧,还有——”
没等他说完,另外两个人就目瞪口呆地看着红衣少女顶着一脑袋的金针,赴死般走上去端过老和尚手里散发着腥臭味道的中药,皱着眉咕咚咕咚地一口不剩地喝了下去。
枯木大师有些吃惊,他以为还要再费一番口舌才能让小姑娘喝药呢。
我翻着白眼放下碗,又臭又苦的味道熏得我眼冒金星,御风赶忙将早已剥好的麦芽糖全放进我嘴里,然而嘴里在腥苦中还带着十足的咸味。
那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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