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桃林芳菲,嫣然一片。
树梢如同女子水袖探出的兰花指,而上面的玲珑桃花散着悠然暗香。
风一吹,树梢花瓣被风送着,落到了林中木桩上的木象棋上,便有一种雅致美意。而空地中央被人开出一道河渠,花瓣挤满了河渠,就如楚河汉界。
桃花灼灼、木桩棋阵,雅致之下却也暗藏汹涌争端。
我抱着胳膊,懒懒散散地站在木桩上,额头上的红色抹额绕过去便将辫子高束在脑后,漫不经心地朝对面的无崖子和李秋水偏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
碧云素白的衣衫上系着红丝带,束得少女的腰身不盈一握,她努嘴说道:“二师兄,我们这里可就只有两个女孩子,师兄你又是下棋高手,你就不让我们一下?”
无崖子指了指我,笑得温存:“算了吧师妹,你可别小瞧你旁边的大师姐,论武功论棋艺,就是你不上,她一个人也能顶两个男子了。”
我默了默,从怀里拿出秘籍翻开第一页,快速地扫过任务栏——
很好,还没有输给无崖子这一项。
我抬起眼,不动声色地说道:“也对,反正二师弟弱不禁风,也不能当做男人看待。”
碧云讪讪一笑,吐了吐舌头。
无崖子哼了一声,而秋水笑道:“师姐这话说得,仿佛已经赢了似的。”
我缓缓推出一掌,而另一只手挡在脸侧,扬眉说道:“好久没踢过象棋了,只不过脚法还没生疏到这般不中用的地步,不信,师妹尽可一试。”
“那大师姐,小妹我可就得罪了!”
树上的桃花飘落在我面前的车上,而秋水从木桩上一跃而起,一脚将她,面前炮横踢了过去,然后稳稳落在木桩上;碧云也飞身上前按照象棋的走法,中规中矩地踢开了最前面的卒。
跳马保卒,倒也是下棋主流招法,只不过碧云自己可就落在了最前面。
这种踢棋比赛,比的不仅是棋力,还有弟子们的轻功内力。
棋子被吃是输,可若人被对手打落木桩也是输。
我抱着胳膊看着两姐妹之间的比赛,只觉得那两女虽是姐妹,容貌相似,可是却美得平分秋色。姐姐柔中带媚,一双秋波盈盈如水;妹妹天真烂漫,性情温和清理无双。
两人比起武来,我打了一个哈欠,勉强也还算是有些看头。
只不过,这游戏不是这么玩的。
而无崖子背着手仍然站在木桩上,一双桃花眼紧盯着我,似乎在等我出手。见我不动,白衣少年也按着性子不动。
在两位少女翩若惊鸿的比试中,一旁围观的小弟子们开始咬耳朵了:
“诶,你们说扶摇师姐抬头,是在看什么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诱敌之策,装作不在意其实是在想如何破敌之法。”
“那……无崖子师兄又是做什么?”
“这个我听说,秋水师姐已经是风老夫人内定的儿媳了,平日里无崖子师兄和秋水师姐也最是要好。既然以后要当一家人,那他就是碧云师姐的姐夫了。”
“所以呢?”
“你个榆木脑袋,你看那戏折子中哪有讲过姐夫跟小姨子打架的道理!”
“那一般是什么道理啊?”
“一般都是姐夫喜欢小姨子,小姨子勾搭姐夫的道理。”
飞在半空中的翩翩美人身子一歪,一岔气,狼狈地落在了一颗棋子上。而碧云红着小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头看了看无崖子,却发现少年的目光仍旧紧紧盯着某处,她顺着那目光看过去,只见到红衣少女已经蹲在了木桩上跟围观的小弟子聊得热火朝天。
碧云抽了抽嘴角——二师兄的目光好像要杀人呢。
我兴致勃勃地看着那倭瓜脸的小弟子:“啧,小伙子,我觉得你很有当编剧的天赋嘛。这么奇葩的剧情你都想得出来,诶,我告诉你啊,有可能很多年以后,有人就把你想的付诸实践,写出一部传世名著!”
倭瓜脸的小弟子担忧地仰着头看着我:“大师姐,你——”
我低下头,两眼放光:“你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对不对?为什么观众和读者的口味都这么重?姐夫、姐姐、小姨子相爱相杀的剧情居然在很多年后都流行着,如此可见,这真的是一个很经典的套路啊。”
那倭瓜脸一张大脸皱在一起,像是便秘般痛苦:“大师姐——”
我蹲在木桩上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任重道远的样子:“一般来说,观众都喜欢渣男姐夫跟妹妹搞在一起,姐姐逆袭成功最终成功搞死两个人;又或者,姐夫深爱姐姐,而小姨子爱着姐夫,如此爱而不得,读者也喜欢这种揪心情节;不过我觉得,娶了姐姐却发现自己爱的是妹妹,这种男的,就不是一般渣了。哦对了,你想跟我说什么?”
那倭瓜脸的弟子指着我后面:“有暗器!”
身后风声呼啸而至,我下意识地一低头,而身后原本朝我后脑勺飞离的无比硕大的象棋就直直朝倭瓜脸飞了去,把小弟子吓得一双芝麻眼瞪开了缝。
看到他两腿抖得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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