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她的尸体,应该是个女性。” 陈宇耀摸了摸下巴道,“常校长,你们学校以前出过人命吗?”
水阴煞,这三个字眼有点熟悉,对想了想,对,我昨天刚在《玄门九术》上看过一篇有关水阴煞的记载。
说到水阴煞,这还得扯到风水学说。
要知道,埋葬尸体也有讲究的,尸体风水好的地方埋葬,可以保佑后人,要是埋葬地方选得不好的话,就可能会变成僵尸厉鬼为害一方。水阴煞,就是在聚阴之地,尸体常年累月被阴气浸侵,就会慢慢产生怨气。
就说水阴煞,如果那个尸体是正常死亡的人那还好,但如果是被横死之人,那自身的怨气加上阴地里阴气的滋养,形成的水阴煞就会越来越强大,现在只是出现诡异的声音,要是假以时日,说不定还要出人命呢。
常校长皱了皱眉头,思考了一会:“我可没听说过我们学校出过什么人命啊,大师,你说的这个水阴煞厉害吗?”
“就那小子,昨天差点被那东西拖进水里,你认为呢?”陈宇耀苦笑了一下,这句话也戳到了我的痛处,原来昨天那个长发鬼就是水阴煞啊。
听了陈宇耀的话,常校长缩了缩脖子:“那怎么办?”
“下去看看,但愿那尸体的主人不是被害死的。”陈宇耀叹道。
我和陈宇耀跑到我之前槐树胖发现尸体的地方,那里已经有了六十多个警察,一个个如临大敌的围成一个圈。
“让开,我看看!”陈宇耀大喊了一声。
突然那个李队就喊:“闲杂人等怎么进来的?给我赶出去。”
“我们是万福香烛店的,别动粗。”我现在知道万福庄主带你这个招牌好用,连忙大喊了一声,原本挽袖子准备冲上来赶人的警察,一听,也都站住了,没有再冲上来。
我和陈宇耀推开这些人,走进了人群,发现不少年纪比脚轻的警察正捂着腰往外吐呢,看样子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我没有嘲笑,因为看到看到土坑里的景色我也愣住了。
那现在完全被一条条草花蛇给覆盖了,那些蛇也一条又一条的,争先恐后的从土里钻出,爬到尸体上,我甚至看到那尸体嘴里还有一只草木蛇死命的往里爬着。
几个警察拿喷雾驱赶也毫无效果。
嘶!
我看着这副场景,倒吸了一口冷气。
“小陈,小刘,你们怎么了?”耳边传来呼喊声,我顺着呼喊声看去,只见两名外面穿着白大褂的年轻警察嘴唇发紫,两只手不住的发抖,而后栽倒在地上。
“不好,阴煞入体!”
陈宇耀连忙跑到那两名警察身边,对他旁边的几名警察问道:“他们刚刚是不碰过那尸体?”
“你怎么知道。”旁边扶着那两白大褂的警察抬起头,疑惑道,“他们两是刚来我们队的法医,刚刚不知道为什么就昏了,好像是中暑。”
陈宇耀咬破中指指间,在两白大褂警察头上分别画了一条奇怪的血纹,吩咐道:“把他们两个带到太阳下晒一会,就会醒了,醒了后让他们接下来一个月都要用艾叶洗澡。”
“他们是中暑,你还叫我把他们搬太阳下?”那小警察满脸的不相信,仍然执拗的坚持这两个法医是中暑昏迷。
“华子,听他的,把他们两个搬到太阳下。”那个老刑警李队发话了,那几个警察才慢慢将两个法医尸体抬往太阳下。
那个李队走到我和陈宇耀旁边,淡笑了下说:“两位先生,刚才的事情不好意思,是我的手下不懂规矩,不过相信两位都是深明大义之人,不会和我计较这些小事,这件事情两位大师看要怎么处理呢?”
陈宇耀指了指李队后面的那群警察:“让他们走远点,免得再碰上那尸体。”
李队挥了挥手,那些警察连忙退到十米以外。
“李队长对这件事情有什么见解吗?”陈宇耀没有先说什么,反而是先向着李队长询问。
李队长想了想说:“这尸体报告已经有了,看腐烂程度,死亡时间应该在半个月以上,年纪是在二十五到三十之间,身是女性,她身上有多出伤痕,很可能是被谋杀,近期二中没有女老师失踪或者死亡的情况,可以排除,而学校里的学生年龄都在二十岁以下,也可以排除,所以这尸体应该是来自学校外,但尸体是怎么来的,通过什么渠道,还需要深查。”
李队不愧是个老刑警,将情况分析得头头是道。
“唉,横死的,这下麻烦大了”陈宇耀叹了口气道。
看到陈宇耀这表情,那老刑警也是紧张了起来:“大师,怎么样?”
陈宇耀直接开口道:“嗯,这样吧,你们把尸体留在这里一个晚上,我们处理一吓,明天你们再将尸体带回去,可以吗?”
李队长犹豫了一下,艰难的点了点头:“万福香烛店的名声我们相信的,那就麻烦二位大师了。”说完对着那群警察指挥道,“收队!”
李队一声令下,那些警察顿时列成几队,有秩序的小跑离开学校。
“你刚刚说‘我们’?”我看了陈宇耀一眼,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小子不会是让我晚上跟他一起抓鬼吧。
“没错,今天晚上,你得跟我留在这里。”陈宇耀的话证实了我的想法。
“我……”我本来想拒绝的,可转念一想,都在这待过一晚上了,还在乎多一晚上吗?大不了再咬几次舌头嘛,不是还有酬劳吗?想到钱,我马上来了精神,冲陈宇耀道:“好,我就跟你待一晚上。”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我和陈宇耀在学校门口的饭馆随便解决了下肚子问题,又去买些十几个纸人,还有胶水、白伞、灯笼等东西,我问陈宇耀买这些东西干嘛,他也不说,就说买个纸人吧,还专门跑到我们市里的丧葬一条街定制和成人身高大小的纸人。
在市里绕了一大圈,回到学校,已经下午三点多了,陈宇耀将那十几个纸人放在太阳下晒了两个小时,又用胶水将这十几个纸人的手挨个和灯笼黏在一起,又指挥我在尸体土坑四五米的地方,将这十八个男女纸人按照男东女西的位置,挨个立在土里。
“妈的,累死我了。”将最后一个纸人立在土里后,太阳已经下山。
常校长因为害怕早早的就回家了,只有我和陈宇耀坐在水池旁的石椅上,等待着夜晚降临。
我拿起一根香烟点了起来。
“你才几岁,就抽烟啊?”陈宇耀皱了皱眉头,道。
我白了陈宇耀一眼:“你管我啊。”
太阳渐渐落下,黑夜笼罩了大地,除了我吸烟的声音,和虫鸣声,再也没有了其他声音。
陈宇耀坐我旁边一句话也不说,好像睡着了一样。
那十八个纸人围在土坑旁,提着灯笼,脸庞望着土坑,在夜幕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