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我没注意脚下,差点跌倒。
东绕西绕的走了半小时,眼前出现一座庙宇,这座庙算不上大,占地只有一百多平方米的样子,金瓦红墙,可能是因为年月太久的原因,周围的墙壁都有些斑驳了。
庙门上一个牌匾写着‘保生庙’三个金色大字,我跟我爸走进庙中,一尊大概两米多高的神像映入眼帘,这个神像的脸是红色的,端坐在神台上,给人一种威严之感,这个神像我认识,是保生大帝,保生大帝我们这一带地区的信仰。
我爸在我小的时候就经常跟我说这个保生大帝的故事,说保生大帝本名吴夲,是北宋年间人,在世时悬壶济世,在一次采药之中失足坠崖而羽化,故也有医神之称。
我爸从神台上拿出几根香烛,交给了我:“小西,来拜一拜。”
我点头,恭敬的对着保生大帝拜了三拜。而后只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要有诚心,神灵才会保佑哦。”
一个人影从神台后面的院子中走了出来,此人头发花白,满脸褶子,下巴长满了胡茬,不知道多久没剃过了,手里拿着一把旱烟杆,正冲着我笑呢。
这个老头我再熟悉不过,是我二叔公,他居然住在这个地方,我马上和奶奶跟我说的那个故事联想起来,我奶奶说二叔公是保生庙的庙祝,不会就是我脚下这间庙吧,我心里有些好奇。
“二叔公!”我开口叫道。
二叔公慢慢走到我和我爸面前,笑道:“难得你们会回来这个小破村子,也是有心了。”
我爸对我二叔公问道:“二叔,这次去随礼多少比较好?”
二叔公笑了笑:“钱这种事,你随便就好了,你也知道,我们村的人都不搞这套。”说完二叔公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和我爸,指着这庙的后院,说:“你们穿这样不太适合,院子里还有两套白衣服,你们去换上吧。”
农村但凡出席丧事都得穿白衣,我和我爸因为出门得急,穿的都是便装,穿着便装出席葬礼确实不太适合。
我爸挠了下头,尴尬的笑了笑:“对,倒是我疏忽了这件事。”
于是我爸领着我进了庙的后院,果然晾着两套白衣,我和我爸将白换上,这白衣我尺码有些大,而且又是长袖,现在正值九月份,最炎热的时节,穿在身上感觉有些热,我将两个袖子挽了起来,跟着我爸走出门。
二叔公关上庙门,走出门,我跟在二叔公和我爸的屁股后面,路上通过他们两个谈话,知道这次去世的是村里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是我曾祖父那辈的人,叫郑竹韵,论辈分,我二叔公和爷爷都得叫他一声叔。
二叔公走在前面,领着我们到一个大院子里,院子里聚集了几十人,男女老少都有,灵棚已经搭建好,灵棚下停着一口大红棺材,在棺材的两头上皆刻着一个‘寿’字。
一名穿着黄衣的道士站在灵棚之中主持着葬礼。
棺材前摆放着一个供台,供台上放着一个两旁用红布妆饰的黑白遗像,照片上一名老人笑容可掬。还摆着香炉,瓜果,还有长明灯等物。
还有几个头戴白布的男人站在供台前分发着香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