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猛的回头,“想通了,愿意让我送你去火车站?”
几个鲜明的大字亮在他眼前——明天我要嫁给你。
“歌词,歌词。”
“那写在我的照片背后干什么?”白环又似想起了什么,“去年的…去年你给我的照片背后是不是也写了?”
小疯子假意看着天空,“好像吧…忘记了。”
“那是我的东西,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任意摧毁,知不知道已经侵犯了我的产权。”
小疯子斤斤自守,“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第一,我没有摧毁,写的都是台词和歌词;第二,产权这个东西…什么是产权?”
白环瞪目结舌,小疯子凑上来,“我觉得我的字迹还不错呀…”迎接他的就是散落一地的照片。
整个春节白环都思路万千,然而意想不到的事还在后面。
她到养父衣柜抽屉找户口本,打算去镇上派出所办理身份证,不巧看到了一年前木杨给她穿的外套,内衬标签上还有她亲笔写下的告白——木杨白环。
她拿着衣服直奔厨房,“爸爸,这是什么?”
养父瞟了一眼,“不是衣服吗?”
“这是我同学的衣服,它怎么会在你的衣柜里?”
养父轻描淡写:“当时你一进家门我就注意到你身上的外套了,后来又听见你跟何花的电话,然后又看到标签上的木杨白环。是你写的,还是那个姓木的男同学写的?没几天有人往我手机上打电话,约你去滨江大道,我问他是谁,他说他叫木杨。我说让他去滨江大道等着就行…”
“结果你什么也没跟我说?”
养父顿了顿,“环环,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没有。”因为这样,所以没有。
“那你现在可以把衣服还给他了。”
白环怒容满面,心沸腾到了极点随时都想冒火,“爸!”同时又可怜天下父母之心。
整个身份证的办理过程也是心乱如麻,困扰了她一年的疑问终归是有个合理的说法了,呵!
白环走出办事大厅,闭上眼,有人相信心诚则灵吗?
木杨是在一声尖叫中发现她的。
四十岁大妈破嗓门儿的大叫:“哎哟,别人走路不开眼,你还专门闭眼哪。啧啧…”
白环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老天有时候就是这么调皮,总会在你最尴尬的时候安排一次偶遇。白环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站在一角,木杨拿着户口本走来,善意招呼,“这么巧。”
“嘿,你也在。”现实总是与想象大不一样。
木杨看着她手中的户口本问,“办好了?”
“恩,你呢?”
“好了。”
“哦。”
“那…我走了。”
木杨走了没几步又倒回来,用手中的户口本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你个傻瓜别胡思乱想,马上就高三了,好好学习,好好考试。”
他总能一句话将气氛变得轻松,白环捂头,“我没有。”
木杨微微一笑,看了眼他要走的路线,“再见!”
她能留下他吗?
曾是她顾事不全,轻易将自己与别的男人合影的照片给他看;也是她失约,让他独自一人在风中等待;还是她误会他失望的眼神,在他酒后担忧时半点不留情面。
木杨已过马路对面,白环一下大喊:“木杨!”她晃动着手中的户口本,“成人了。”
木杨配合着将户口本举起。
白环咽了咽口水,也不顾人行道现在是红灯还是绿灯,撒开腿的就跑。木杨惊愕失色,“白环,你干什么?小心车!”
路过车辆都鸣了喇叭,不少因此而拉手刹,各个司机都莫名其妙的望着她,场面之大,动静之大。她竟如此敏捷,在多重车辆中安然脱身,气喘吁吁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疯了吗?知不知道那样很危险。”
白环鼓足勇气,“木杨,我喜欢你!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向男孩子表白。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她的言行举止让他出乎意料的震惊,她也知道他一时之间肯定是晃不过神来,白环抠着户口本,更是感觉这等待的几秒时间如此之漫长。
“明早八点,滨江大道,我等你答案。”她倒是转身就跑,只留得木杨一人向事中司机鞠躬、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