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他惊得狂叫起来。
“啊……,啊……,你……”
就在孙舒的房间里,一个男人直立立地贴在冰箱上,身上是皱巴巴的运动服,花白的头发披散下来,看不出眼睛,额头上贴着一张蜡黄色的符咒。
“别喊别喊,已经没事啦。”
又一个声音响起,孙舒几乎是跳着转身,在外间的储物柜上看到了一个穿着碎花小裙子的美丽少女。少女头发很长,一直垂到了腰间,她坐在柜台上,双脚轻轻晃荡着,有节奏地敲击着柜门,手里拿着一根很奇怪的东西,似乎很像是古装电视剧里看到过的拂尘?!
“你,你,你们……”
孙舒吓得浑身汗水淋漓,手都有些颤栗,他此刻终于想起来了昨晚的情景,自己在家时,门一贯是反锁的,就是房东拿了钥匙也进不来,而且这房子又是在十九楼,这些人到底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小家伙,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啊。”
听那少女老气横秋,居然用小家伙来称呼自己,孙舒没有感到好笑,反而生出一丝难以言喻地不安。
“你知道你用啤酒瓶子砸中的这个家伙是什么来路?”
“他可是雕楼的四当家,从他修成人形至今,恐怕还没受过如此的屈辱呢。”
“修成人形?”
孙舒眼睛嘴巴张的老大,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没错,你瞧着!”
少女走到那男人身边,将手中的拂尘轻轻甩在他的肩膀上,明明只是几根细丝,孙舒却清楚地听到极为沉闷的啪的一声,仿佛击打那人的是一柄千钧重锤一般,紧接着,男人身体微微颤动,两片巨大的羽翼状的黑影从他的肩头一闪而逝。
“那是……翅膀?”
“是啊是啊,雕楼的人可不都是些讨人厌的扁毛畜生么?”
少女眉毛弯弯,眼神含笑,朝着孙舒走来,孙舒下意识的不住后退,直到背靠墙壁,再无后路。
“别怕,你也算帮了我的忙,我不会害你的。”
少女说道,
“不过咱们现在马上得离开这里,雕楼的人很快就会找上来的,我一个人可应付不过来。”
“呃?……你是说……我们?”
孙舒小心翼翼地问着,本能地,他不想和眼前这两个家伙有继续的交往,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让他根本无法理解,或者说不愿意去理解。
可惜少女并不打算让他如愿,她挥舞着拂尘,高声说道:
“那当然啦,难道你想被那只秃顶的老雕一口口咬掉身上的肉?”
孙舒身上一阵鸡皮疙瘩,那画面实在无法想象,可这女孩子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也完全拿不定主意。
“好啦,跟我走,我知道你现在满脑子一团糊涂,到了我家,让老丁慢慢跟你讲。”
少女言出即行,不再理会孙舒的顾虑,一手将那男子从冰箱上扒下,然后顺手仍在孙舒的背上,又从怀中取出一面小小镜子,一拉孙舒,镜面微晃,只见得白光一闪,三人竟凭空从公寓中消失不见。
约莫过了两个小时之后,就在他们消失的地方,一高一矮两个灰衣男子现出了身形。
“二哥,这是什么地方?”
高个男子环顾四周,对旁边那人带自己来到此地,似乎浑然不解。而那被称为二哥的人,身量明显地矮他一头,瘦削如柴,目光阴冷,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沙哑如磨。
“清虚幻境之中,该找的地方我们都找遍了,没有老四的踪影,这一回我怕他是凶多吉少啦。”
“怎么会?四哥昨晚的对手是丁家的那个小蹄子,论法力,她不可能是四哥的对手啊。”
高个男子摇头抗辩道,
“再说了,明月老祖那边也没有传下白布亡音,四哥必定是没事的。”
“糊涂!”
二哥闷哼一声,
“就是明月老祖那边没有动静才更证明了老四处境的不妙。这清虚幻境才是老祖亲设,照理说一毫一末皆离不开他老人家的法眼,可是整整一天,全无消息,只怕丁家那丫头是在幻境之外另设杀局,阴了咱们一把。”
“幻境之外,不可能吧?丁家这一支若有破老祖法阵的能力,也不会混到将产业移居凡间的地步。咱们南瞻部洲数万修行大族,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离开灵山仙地?!”
“可若是恰好撞上了幻境的阵门呢?”
老二语调阴戾,一对精光四射的眸子,却狠狠地盯住了公寓书桌上孙舒的一张旅行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