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飞燕。”
少女的清甜柔音令人耳醉,一如江上轻灵漫舞的燕子。
沈度稍有些失神,随即笑了:“真是个好名字,想必为你取名的也是个锦绣之人。”
江飞燕听了却美眸一黯,似是勾起了什么伤心之事,抿着嘴唇。
沈度见此,顿时想起她说过自己没有家,既无家,自有亲族之殇,为她取名的多为亲族,如此提及倒是有些唐突。
想到此处,他便转过话锋,道:“江姑娘为何一人来这酒楼饮酒,此时天色已晚,万一喝醉,可就有些危险了。”
“我听说喝酒可以壮胆,就来试试了。”江飞燕说道,“可不曾想女儿红竟是如此辛辣,而且还......还那么贵。”
说着,她面上不禁又露出羞赧之色。
“壮胆?”沈度闻言一愣。
江飞燕点了点头,随即问:“沈大哥,喝酒真的能壮胆吗?”
沈度见她如此一问,心下有些莞尔,不过还是想了想,说道:“饮酒先是助兴,醉了便是败兴。酒醉之后,人常常会有无所拘束之感,但无所拘束未必就是壮胆了。”
江飞燕眨了眨眼,问:“这是为何?”
“因为每个人的拘束是不一样的。”沈度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一叹,有些惆怅地说道,“有的人心怀大喜,醉酒之后载歌载舞;有的人心积盛怒,醉酒之后便要杀人见血;有的人心哀若死,醉酒之后涕泪俱下;有的人愁肠百结,举杯销愁愁更愁。”
江飞燕闻言,美目中闪过一丝茫然,喃喃自语:“喜怒哀愁皆是拘束吗?那仇恨岂不类于枷锁?”
沈度没注意到小姑娘的自语,自顾自地说道:“世上一切皆是拘束。兴衰荣辱过眼烟云,成王败寇俱非自由。”
他个求仙问道之人,又有俯瞰世俗的神功绝智,心如跃,气如啸,说出这话乃是自然。
但江飞燕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却不懂许多,闻言顿时有些茫然无措。
沈度见此,知道自己有些误导人了,便又说道:“拘束是拘束,却也是边际,无边则近于虚。正所谓道非天心是人心,律非王法是人法。人常说纵然兴荣,亦是过眼烟云,我却谓纵然过眼烟云,亦不妨兴荣。如不能遁世自销,心怀执念又有何妨。”
江飞燕听了,顿有开朗之意,便问:“如此说来,佛家说的执念,其实并无须放下了?”
“佛家?”沈度一怔,随即笑了笑,“你看和尚那许多清规戒律,佛家说要放下执念,实则执念最深。你再看那些信佛却不出家的俗人,要么是做了亏心事害怕的,要么就是吃了亏委屈的。大智大勇,大忠大奸,我行我素之人没有一个信佛的。”
江飞燕歪着头想了想,却道:“可是武安君还常说禅法呢。”
“禅在己心,无关神佛外律,不一样的。”这是沈度师父原话,他直接拿过来了。
江飞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忽然一笑:“沈大哥你这么有才学,又姓沈,不会就是武安君的儿子吧。”
这当...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