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倚阑没说话。十师中其他人便静静看着中间这三人。许久,温倚阑终于放开了她的手。
他转过头来,对她温柔的笑开,慢慢道:“阿颜,你别怕。我会来救你。”
皇甫染颜看了温倚阑一眼,却是定定看着他,问了句:“师父,你信我么?”
温倚阑微微一愣,便就是那片刻的迟疑,落入了皇甫染颜眼中。
取景一样是正常的,但是笔法也一样……
哪怕是温倚阑,也是不信皇甫染颜未曾看过那副《山河图》。看着温倚阑的表情,皇甫染颜笑了,她坦然走了出去,却在临走时,突地回头,坚定而执着的看着温倚阑,咬牙说了句:“我没有!”
温倚阑觉得心上一跳,到最后,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皇甫染颜被带走后,十师便派人来查皇甫染颜所有作品。一个画皮师若有一部作品为人所疑,便要彻查她所有绘图。
皇甫染颜没有做过多少美人皮,唯一一张,连温倚阑都没看过,放在木匣中,被人带走。
隔日,便有人来通知温倚阑去看皇甫染颜,说是那张美人皮与玄清的某张美人皮,也有九成相似。
温倚阑去看皇甫染颜的时候,她刚刚受刑完毕,坐在牢房中歇息,温倚阑便站在牢房外,静静看着她。
她身上全是伤痕,面色苍白如纸。见他来了,她仍旧抱着自己,一言不发,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
温倚阑静静站了一阵,许久后,终于道:“其实,你便承认了你有所借鉴,玄清的性子不会计较太多。日后你也不过就是多了一个仿字,你还可以照旧画你的画,不必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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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说话,他便继续说着:“我知道,你把画师的身份看得这样重。十三岁你愿意抛弃一切来学画,可是你终究是为了学画,而不是为了这个名声。”
“我看不开,”她突然开口,沙哑着声音:“我没有的事情,为什么要屈打成招?”
“染颜……”温倚阑说得极为艰难:“在我面前,你不必……”
“你走吧。”皇甫染颜打断他:“我知道,你的阅历会告诉你,这个世界没有这么巧合的事。你不信我。我已让十师去验画,结果出来,要么换我一个清白,要么,便算我抄袭。”
“你……”温倚阑睁大了眼:“你知道验画是什么?若验画验出结果……那就是要公布于所有画皮师,而若判定是一致……你要斩手……”
“那又怎样呢?”皇甫染颜抬起头来:“我总得要一个公道。”
她看着他,执着而坚定,就像她年少时那般,如此认真,如此倔强。那样的神色看的温倚阑不由自主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