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识药练得这过目不忘的本事,尸体她只看一眼就能辨别出真假,所以断然不会有错。
可是,她总觉那具尸体有哪处地方不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尸体不会有假,人又死在铜雀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陷害,那荀捕头怕也是那幕后黑手的一颗棋子,不然怎能不畏律法光天化日无凭无据就公然将人带走!倒是什么人要将七公子卷入宫阙之中?还是觊觎他那座固若金汤的铜雀楼?佛垣心道,这些话却未对灵儿说,不然又遭她乱想。
“稍后差人先送你回别院,阿呆在,若是饿了便叫他给你做饭!”佛垣弹了下她圆润小巧的鼻子,宽慰道。
“我要先回凤来楼取东西,先前风老板叫我住在他那里,不辞而别有失礼数!”苏慕灵小声道,声音越来越低。
“凤来楼?”佛垣回问,这小丫头还真是一门不出,一出惊人。
“有什么不妥吗?”苏慕灵怯怯道,他铁青着脸的模样真有几分瘆人。
“没有,你先回别院,你的东西我会差人去取来,顺便跟风老板道谢!”佛垣放缓语调,他早闻凤来楼近月来动作极大,笼络江湖各处英雄豪杰集结于此,面上看去一副波澜不惊,背地里肯定在酝酿一场阴谋,正好借此机会登门一看。如此一来临安城他一时片刻也走不得了,有得一场热闹等他看。
目送苏慕灵离开后,他便朝着凤来楼方向而去。
临安城大牢内。
此处长年阴暗潮湿密不透风,各种臭味搅在一起刺的人胃里一阵翻涌。牢狱不大,也未关押几个人,荀百峰领着一行人劲直往里走,七公子便在这大牢最深处的一间。
牢房倒还算宽敞,里面也铺了干净的稻草,稻草上摆了床整洁的床褥,一边地上还设有一台案几,案几上有一壶凉透的茶,两只茶碗。咋看之下,倒无丝毫牢狱之灾的待遇。
七公子便平心静气端坐于床褥边,双目微闭,双手置于身前凝气调息,一身洁白不然尘此时也悉数落了层薄灰,罩在他身上依然不失风雅。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也未做其他动作,只等着来人。
快行进最后那间牢房时,荀百峰忽地停住,命所有人原地待命,他只身前往那间牢房。
牢房门锁被打开,荀百峰迈开步子踏进去,踩在稻草上一阵松软。走至七公子身前,他面色愈加凝重,心里揣了一只烫手山芋他却甩无可甩,只能硬接。
“七公子。”荀百峰忽地躬身朝他一揖,道。
等了片刻,七公子依旧端坐于床前置若罔闻,连眉毛都未动一下。
“七公子还请见谅,用此种方法请来七公子实属无奈!”荀百峰也不隐瞒,他确实受人指使,寻常人想入铜雀楼难如登天,今日恰巧有人报案铜雀楼发生了命案,他这才速速赶来幸好先将人带走。再晚一步,怕是要别人捷足先登了!
“让你家主子出来说话!”七公子眨了眨狭长的睫毛却终是未睁开,只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