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了犹不自知的人,如何能知晓这般隐秘的事儿了?自己也是手足无措了,竟是乱了分寸。
她让翠云领着莹光下去领了赏,嘱咐了莹光日后切不可如此莽撞行事,又保证了一番会好好照顾她的姐妹们。这才冷静下来,瞧着桌面上的药瓶子细细思索。
眼下可以知道的是,畅宜居那厢已然知道自己身怀有孕的事儿了,只是又是何人告知的呢?夫人没有这个本事,宓姨娘根基不深自顾不暇,自己这儿,翠云还没有这个心思,自己的身子也没有显怀,难不成是怡情居?一切的一切显得都是这般,让人云里雾里,捉摸不透。
翠云送了莹光离开,这才折回房内,对着如姨娘轻声问着:“姨娘,那个小丫头的话儿,可信不可信?”
如姨娘厌烦地剥了剥指甲:“谅她也不敢欺瞒。”毕竟那么珍视的姐姐还在自己手上,难不成还能翻出花儿来了么?
翠云瞧着桌面儿上的药瓶,“姨娘,这个如何处置?”
如姨娘却不关心这药,反正腹中的孩子迟早是要落下来的,“你可有察觉咱们知意居里头有没有出了什么两面三刀的人物?”
翠云面儿上一白,跪了下来:“姨娘,知道的,这事儿做的隐蔽,奴婢,奴婢是不会背叛姨娘的。”
如姨娘顿了顿,“为何如此慌张?”
翠云眼中泪光点点,“知晓姨娘身怀有孕这事儿的,便是只有奴婢和张大夫,夫人这几日并未出府,那么必定是府中传的消息,只是,奴婢也不知如何解释,总归不是奴婢散播的,姨娘务必要相信奴婢呀!”说完还狠狠磕起了头,似是这般便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如姨娘虽然对翠云留了一个心眼,但是终究还是信任这个丫头的,也知道,两人本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儿,想必这个自小长在蒋府的人,要比自己牢记于心的。压下心中百般心思不提。却问:“罢了,若是当真有奸细,想必日后多加防范,日后处理了也就是了,你无须如此慌张,若是再磕下去,面儿上露了痕迹,只怕是不好,快些停了吧!”
翠云这才停了磕头,只是额上早已是有了几分红肿,怕是难免淤青了。如姨娘皱了眉,“待会儿,取个鸡蛋好好揉一揉,总不能这样去见人。”
翠云闷闷应了是。
如姨娘瞧着桌面儿上的药瓶,突然间好似福至心灵一般,这才想了起来:“你且先去拿了之前夫人那儿得来的药瓶子来比对一番。”
两个药瓶入手,她便察觉了不对,虽然都是一般的没有留下任何药馆出产的标记,但是一个是上好的细腻白瓷,一个倒是粗糙的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瓷料,以夫人的手笔,自然不会是穷酸的买不起好东西了,也不会特意寻了两家医馆,多了一个风险。
她微微皱了眉头,那么,这个药瓶很有可能不是蒋夫人寻得,倒是有可能是那幕后之人寻来的!手头寒酸,却对这样的事儿了若指掌,这府里可不是就有一个在后宅里头好好养着么!宓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