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讨厌和人肢体接触的泰铭愣住了好一会儿,但还是很快回过神来,冷静地一根根扳开了江阳的手指。
又拿起他的手机给刘润打了电话,再摸摸他的额头,确认不再发烧之后就离开了病房。
心里有什么东西就要蔓延生长开来一样,为了压制那种不习惯的感觉,泰铭又去了广场池练习滑板。
“太子,这几天都没见你来玩呢?”玩得比较熟的学弟柯励穿着溜冰鞋滑了过来。
“嗯,有些事。”
“刚刚秋筠还来找你,以为你在这训练呢!”
“她说了什么吗?”
“说是叫你今晚有空的话就回家吃饭,”柯励玩了一下单脚跳,又开玩笑道,“嘿,什么时候也带我去蹭下饭啊?”
“……我去u池练习了。”
“哎,好吧……”柯励知道泰铭不善言辞,也知道他不愿常在外人面前提及他与余家的关系,所以知趣地和其他人练习去了。
泰铭是孤儿,这件事圈里的人都知道,但也只有少数人知道其他的事。
亲生母亲生下他后就去世了,父亲独自扶养他,在他八岁那年却因为公司亏空,而选择了跳楼自杀。还没有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缓和出来,又被不愿抚养他的伯父伯母送进了福利院,但屋漏偏逢连夜雨,福利院不到一年又因为赞助缺空而关闭,他不愿再去到另一个孤独陌生的牢笼,就自己跑了出来。
没想到又会被父亲生前公司欠下债务的人找麻烦,就连一同逃跑出来的比他大一点的孤儿也合伙欺负他,从此他就过上了挨饿受冻,被追捕被欺负的黑暗生活,但他永远记得父亲死去的那天,见到的那个小小少年的笑容,他说:「哥哥,你好,我叫江阳,太阳的阳。」
摸爬滚打,坚强孤独的生活了3年,直到被余家好心收养。但高傲冰冷的心早已不愿再轻易接纳那所谓的家的温暖,好在余家人善良,理解他的想法,也就平平淡淡地一起生活着。
大概是因为经历了常人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泰铭十分懂事,而且天资聪颖,只花了一年时间就学完了小学落下的课程,并且直接跳级到了初二,然后在高一时又跳了一级,现在已经a大的大四学生了。
而玩极限运动,是他的爱好,是他赚钱的手段,也是他逃避孤独追求快感的工具,「一身伤又怎么样呢,总比活着却像死了一样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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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到满头大汗,想到晚上要回余家吃饭,就去附近的洗手间洗了头发,换上了从江阳那里拿回来的t恤,上面的油渍已经被洗干净了,还有清新好闻的洗衣粉的气味,“呵,估计是送到洗衣店洗的吧……”
“啊,阿铭哥,你来了啊?”一开门秋筠就抱了上来。
拉开她的手,又拍拍头道,“乖,叔叔和阿姨呢?”
“他们在厨房呢,爸!妈!泰铭哥来了!”余秋筠回头喊着,忽然发现泰铭还穿着t恤,担心道,“你怎么就穿着t恤啊,头发还是湿的?外面不冷吗?”
“训练不会冷啦……”
吃过简单却又丰盛的晚餐之后,余崎还是开口说了让泰铭回家的主要目的,“阿铭啊,这学期你也大四了,对自己未来有什么想法吗?”
“是呀,那危险的什么跑酷就别玩了吧,”何娟也附和道,一想到2年前泰铭玩滑板摔到头而差点死掉,她就心惊肉跳,“怪危险的……”
“……”余秋筠见泰铭盯着桌面不说话,正准备说些什么缓解尴尬,泰铭却开口了,“叔叔阿姨,不用担心,对将来我有自己的规划,关于跑酷,我也会保护好自己的!”
“那好吧……”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他们这个养子生性冷淡,聪明冷静,说了的话就一定会做到,很有自己处人待事的方法。
“阿铭哥,你不会一毕业就要离开我们吧?”在送泰铭回学校下楼时,余秋筠低着头闷闷不乐的问道。
“应该会吧……”说的是实话,但还是会伤人,见余秋筠一直低着头,想到这个妹妹从小就喜欢粘着自己,还是伸出手拍拍她的脑袋,“我这不还没毕业嘛,倒是你,要好好学习,争取这个学期也要拿到全额奖学金,给叔叔阿姨减轻负担……”
“嗯。”很想说自己希望他留下来,不要离开余家,不要离开自己,但文静懂事的余秋筠也知道,泰铭不会因为自己这样任性的要求,就停下他前进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