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顾然店也没开,径直来到了息岳的事务所里。此时虽然已经过了暮春时节,但是雨水依然很多。顾然是顶着绵绵细雨过来的。来之前倒是没有察觉,春季的雨如同针一般细小,又像雪绒一样轻柔,等进屋后才发现自己湿了一身。
不过顾然倒是没有在意这些,此时他的内心依旧隐隐有些小激动,就连昨晚的觉都没能睡好。毕竟是去江东大学读书啊!拿到这所学校的文凭基本上就等于半只脚跨进“社会上流”这个行列了,在这里镀层金比他守着小店忙活一辈子都赚!
进门后,顾然随便找了个沙发坐下休息,息岳正躺在沙发上看报纸,瞟了一眼淋成落汤鸡的顾然后,他懒洋洋地抖了抖报纸,从破沙发上坐了起来,懒散地说道:“小伙子,你明天是要去东大读书的人,不是去东大门口送外卖的好吗?你看看你现在啥造型?”
顾然低头望了一眼自己湿透了的衣装,一件松松垮垮的全白t恤,一条水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外加一双人字拖。全是在夜市的路边摊买的,全套加起来包括内裤都不超过一百块,属于非常典型的穷屌丝着装了。原来他就是一开杂货店的,赚不了几个钱,也没什么需要攀比的,所以这身衣裳也就凑合着用了,但是真要去读大学,保准刚到的第一天辅导员就会隐晦地问他要不要申请贫困生补助。
息岳站起来,从沙发后面拿出一个大纸箱子,端到顾然面前,说道:“这里边有几套高档男衣,都是zara啊hm啊之类的高档货,很贵的,反正我自己是舍不得买。还有几双耐克和新百伦的鞋子,这些东西好歹可以把你包装成一个在东大里算不得穷酸的学生。”
顾然虽然没听说过zara或者hm之类的牌子,不过他对耐克和新百伦倒是挺熟悉的,就是那种一双鞋顶他一个月收入的高级货,每次没鞋穿的时候他也就是隔着专卖店的玻璃窗看两眼,然后继续到不远处的鞋摊上挑鞋。
顾然现在激动得就差没对镜头哭着感谢党和政府了。他连忙抱住箱子,对息岳说道:“头儿,以前鄙视你是我的错!我看走眼了,原来你才是大好人呐!谢谢啊!”
“嗐!咱俩说什么谢谢啊!”息岳十分大方地摆了摆手,说道:“反正都是用你的工资买的。”
“哈?”顾然听到他说的后半句后瞬间陷入懵逼状态:“我还有工资?”
“欸?我没跟你说吗?组织里每个月都会拨给成员两千块钱的最低保障金,防止有些真的连饭都吃不上的成员仗着自己的能力铤而走险,比如说我……咳嗯,我是说老楼里那四个穷鬼。”息岳顶着顾然那似乎想咬死他的眼神,继续说道:“这一箱子东西顶你好几个月工资了,而你第一个月的工资都还没下来。不过不要紧,就当你向我借高利贷了。”
“高利贷?”顾然惊了一下,立即反驳道:“咱们一没签合约二没找见证,这算哪门子的高利贷啊!”
“没错,就是高利贷,虽然一没合约二没见证……”息岳顿了一下,虚着眼露出吃定顾然的表情:“不过你觉得我需要那种东西吗?当然你也可以不认这笔账,不过你应该知道欠我这种人的钱不还会是什么后果吧?”
“我还有存款!我现在就能还上!”顾然猛然间想起自己还是个有存款的人。
“不要激动嘛小伙子,还钱这种事还是来日方长比较好一点。”息岳耸了耸肩,继续虚着眼说道:“而且你账上那五万块钱都被我拿去交你的学费了,剩下几十块的余额根本没法还清呐。”
“卧槽!”顾然“蹭”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他妈是怎么做到的!你他妈知道老子存这笔钱存了多久吗!!还有你是怎么把钱取出来的?!”
息岳有气无力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绿色的卡片,在顾然面前晃了晃,说道:“我在那个网吧里不小心捡到了一张农业银行的卡,想想卡的主人可能已经在那场事故中翘辫子了,于是本着不浪费社会资源的想法拿到取款机试了试,然后又很不小心地正好解开了密码,这才发现这张卡就是你的,刚好每日取款的上限就是五万块,于是……”
“你丫根本就不是猎魔人吧?你才是真正的恶魔对吧?不!就算是恶魔和魔鬼也没有你这么无耻啊!抢劫啊!这分明就是抢劫啊!”
“不要激动啦。”息岳若无其事地摆了摆手说道:“这钱都是花在你自己身上的,受益的也是你,你就当是把这笔钱拿来度假或是做了投资嘛。怎么样?是不是这样想就觉得舒服多了?”
顾然听后,嘴角不自主地抽搐了一下。要是他现在手里有把刀,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个混蛋的脖子给抹了!
息岳见他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怎么可能!),随即按着他的肩膀,又说道:“来来来,咱们再坐下来好好谈谈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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