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将军府。”
她好像快记不清父亲长什么样子了,父亲的脸上有一个刀疤,但还是显得他平易近人。恨了父亲这么多年,琴娘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我那庶弟听到这个条件是什么反应?”玉珏云慎虽已是嫡长子,但还是被琴娘称为庶弟,琴娘有些看不起他,只是因为他娘是苏氏。玉珏云慎没有他娘的那般心狠,倒是遗传了父亲的温润。他有一个这样的娘,慎儿早晚会毁在她手里。
“他倒没什么反应,也同意了。你和玉珏云慎都随岐王,但怎么当初岐王会找苏氏那样的女人做妾室,真是想不通。”他不知从哪儿弄了半个鸡蛋黄,放进那个燕子窝里,引得雄鸟一直看他。
夜阳从不讨厌任何一个人做事的方式,但是他也有特别讨厌的一种人,就是看起来文里文气的书生,内心不知在想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不过,我相信修寒现在一定是等急了。”夜阳看了看天色,“他现在应该已经和他父皇谈完了,若是不出意外,他现在一定在来玉坊的路上,然后在你这里待上一会儿,晚上再回去与各位将军赴庆功宴。”
琴娘没有理会他,只是说,“晚上留下一起吃饭?”
反正修寒现在又用不着她担心,总归是安全的回来了,她也不必每天都提心吊胆的了。他走的五十三天,这种日子,她从没有过,修寒总是给她惊喜,虽然他有时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他,真的让很让琴娘钟意。
晚上吃过了饭,修寒同琴娘说了几句话便走了。当修寒胸口上的伤隐隐作痛的时候,他还是假装没事,然后告别了她。
在回宫的路上,修寒同夜阳聊起了天,“今日我向父皇提了一句以琴,他竟说我没出息。”他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
“你怎么提的?跟我说说。”
“我说我喜欢上一个姑娘,他就问我是谁。可能他想我瞧上的姑娘,是一个大家闺秀吧,所以他边说,若是那姑娘家中同意,找一个日子便成婚。”修寒皱着眉,“我说了她是谁……结婚,不想而知。我知道他是不会同意的,但我还是想说。”
“你呀,就是心里太藏不住事儿了。”夜阳突然想到了那个荷包,便从怀里拿了出来,塞给了他,“她送你的,是她亲手绣的。”
修寒看到荷包竟有些受宠若惊的神色,他接过荷包,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然后将腰间代表身份的玉佩收了起来,换上了那只荷包。“所以……”
“所以,你才想到让她今天去见你的母妃,而她却没有去。”
修寒闭上了眼睛,点了一下头。
“其实……”夜阳故意顿了顿,放慢了声音说,“你想要娶她为妻也没有这么难。”夜阳笑眯眯的看着他,“这件事,你就是太心急了。”
听到了这句话,他又挣来了眼睛看着夜阳。
夜阳笑着说,“她不姓顾闲,而是玉珏,她是北国岐王玉珏英的嫡长女。所以,你想娶她,也不是个难事!”他终是说出了琴娘的身份。“她取顾闲,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让别人知道她是谁。顾闲,她只想在墨阳城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不想再与皇家有一点关系。谁知,她又结识了我们,又不得不与皇家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