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天接着问。
“刘斌就是被忽悠的,孩子岁数小,本质不坏。但是出了问题必须及时按下去,要不慢慢也学坏了。”朱家鹏答道。
“师父,你打他他不记恨你啊?”刘子天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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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看打谁,因为什么,他岁数小,容易被坏人忽悠,同样也容易让我们感化,比那些‘铁石心肠’顽固分子容易管理多了。他没什么文化,跟他讲太深太晦涩道理他也听不懂,效果不如大嘴巴子来的直接,我就是吓唬吓唬他,没下狠手,打他不是目的,是让他清醒清醒。光打不行,打完得哄,让他感觉自己确实该打,那就成了。”朱家鹏说道。
刘子天听后心里暗暗佩服师父啊,打人都打出艺术了,同时又想起第一天师父对他说的,这些东西都是书本上没有的,得去经历,得自己去悟啊!
说到犯人,他们虽然处在政府的严格管理之下,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世界,在这里也有规矩,也有等级。
刘子天所在的三监区犯人,如果有派别的话,大致存在两个派别,一派是以职务犯罪为主,过去在社会中有一定权利的人。另一派是以所谓“混社会”为主的地痞流氓。职务派,在外面的时候对社会上乱七八糟的人就不屑一顾,在这里仍然瞧不起他们。而社会派在法外时候就仇视那些当官的,难得在这里有机会相遇,自然处处水火不容。
但是凡是不都是绝对的,有很多人虽然按犯罪可以划分到这两派,但是自身从来没承认我就是属于哪派,根本不轻易站队,不参与这里面的是是非非,而且相互还有很多交集。
职务派不可否认,虽然人在这里面,但是还是有余热的,所以劳动强度也稍轻一些,而且经济基础都比较好,笼络一批没人管的,有其他目的的犯人,给他们打打下手,有的洗衣服,有的打饭刷碗,有的叠被等等。社会派最讨厌他们到这里了还作威作福。但职务派靠小恩小惠拢起的这帮人,都是墙头草,随风倒,就是冲着利益去的,没有什么牢固的基础。
在这方面,社会派就要强些,社会派多半是社会大哥带着一些在外面相识或者慕名的兄弟们,大哥身边也有小弟伺候,但是动机完全不同,能伺候大哥,他自己反而感到“光荣”,有的时候也有点狗仗人势,这些东西在社会派里面的小青年里最能体现,他们口中有所谓的“义气”,晚上收工口会聚在一起讲述过去的“豪气”,也会唠唠本次犯罪的“憋气”。面子对于他们是最重要的,但是也常常干些不要脸的事,讽刺至极。
竞争往往是从争夺有限资源开始的,在这里,看似普通的东西都有可能成为互相夺取的对象,比如下铺,洗澡时间,电视,热水等等。
爆炸的原理就是在狭小的空间内,空气极速的膨胀,对于他们来说,膨胀的不是空气,而是自己。看似简单的一场犯人之间的打架,背后卷入的其实是两派的斗争。
“不行的话,哪天我和几个弟兄就直接揍焦作军一顿得了,让他醒醒,他才来几天啊,就敢和你明着干。”汪波对着一位中年男子说道。
“不用着急,他快挺不住了,早晚会过来求咱们的。”中年男子说道。
这个中年男子皮肤黝黑,身材粗壮,眼睛很小,但是十分犀利,他就是社会派里比较有地位的郭亮,在家行五,所以都叫他五哥,以前在外面做客运生意,纠结一伙人,盘踞在客运中心附近,因为打伤竞争对手,被判5年,他也是社会派里面最不消停的一个。
他们口中的焦作军是原来市体育局副局长,挪用公款,被判有期徒刑8年。
焦作军和郭亮住在一个监舍,一共12个人。郭亮本来就对这帮当官的心存偏见,加上焦作军性格高傲,不懂人情世故,他俩时间长了自然会有矛盾。
记得一次,收工吃完晚饭后,郭亮和几个人坐在一起,唠着当今社会种种现象,聊到贪污腐败时候,郭亮就骂道,“这帮他妈当官的,就该枪毙,没一个好东西。”
住在对面的焦作军望了他一眼,轻蔑地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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