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埋大地,乌云摧城。
冰冷的山寨中,坚硬的尸体挂满城楼,鲜血顺着木柱往下流,流着流着就成了血色冰柱。
布霖还在前进,他手中握着那把平凡无奇的短刀,刀刃上没有血渍,但他脚下的血已经铺成红毯。
山贼如丧尸般挤在他周围,漫天都是刀光剑影和暗器。
布霖却仍然能够前行,那些致命的刀剑虽然多,可是连他的衣袖都粘不到,他就像是走在人群中的鬼魂,无法触摸。
而他的刀,则像是鬼差的拘魂索,每一个呼吸挥出一次,每次必定会夺去一条性命。
他的刀从不曾与任何敌手的刀剑接触,只在敌手最脆弱的地方停留刹那,然后血液朝天喷。
刹那时间太短,所以刀刃上不曾有半点鲜红。
那位消瘦大队长躲在人群中,如孤狼,冷冷的盯着布霖的一举一动,汗水从他的眉宇间留下。
他握着剑柄的手苍白无血,他的剑是这个山寨里最快,最致命的。
眼前的敌人出乎他预料的强,其余几位大队长都已经丧命。而他也只有一次拔剑的机会,若是一击不中,死的就是他。
曹蛮已经走出大营,立在雪地中,那把金斧就立在她身旁,他光着膀子,坚实胸膛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他看着满地的尸体,和被围住的布霖,目光比白雪还要冰冷。
前一刻,他山寨内还有将近一千的山贼,此刻居然只剩一半不到。
更重要的是,他看到的布霖,只不过是个有点轻功却不会武功的家伙。
可就是这么一个家伙,已经杀了他数百属下。
他紧紧盯着布霖,想要看出对方的破绽,可是看了许久,都没有找到。
因为布霖只有一招,就是攻击敌人的致命处,然后收招,至于他的身法,更是诡异的不可思议。
于千万军中,竟是悠然自得的如游鱼。
如果是以往,曹蛮已经持斧冲出去,与闯入山寨的敌人交锋。但现在,他却没有动,任凭属下的数目不断减少。
山贼们围着布霖,已经没了任何队形,只是红着眼冲过去,刀剑顺势一砍,然后倒下的却是自己。
消瘦大队长站在布霖背后,两者间的距离已经不到三步!
可他还是没有出手,他的剑就和他的为人一样,极度谨慎。
终于,当两人距离只有两步时,当布霖刚好收回挥出去的刀时,他刺出了手中的剑。
他紧张而又兴奋,紧张是因为敌人的强大,兴奋是因为想到自己能够杀死这么一个强敌,心底不由的颤抖起来。
在他看来,这一击是必中的,当剑锋刺破布霖的衣赏时,他几乎忍不住要大喊出来。
剑刃终于全部捅进衣裳之中,却没有鲜血流出来。
他满脸困惑,却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喉咙上划过去,痒痒的,然后鲜血从喉咙中喷洒出来。
他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的剑刃只不过是从布霖腋下穿过去,并没有刺中他的身体。
“为什么会刺不中?”消瘦大队长倒在地上,临死前都想不透这个问题。
喊杀声越来越低弱,到最后,只剩下恐惧的踹息声在飞雪中起伏。
诺大一个营地,突然变得静悄悄,实在是诡异的很。
布霖擦去短刀上的雪花,抬头看向曹蛮,目光比黑夜还要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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