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与西天王朱筠琛结识、相交。但他从未和人提起过,他是怎么认识或者说怎么遇见朱筠琛的。
“你最快乐的日子是什么时候?”有一次他与小四喝醉酒时,小四曾问他:“可是现在?!”
秦枫当时没有回答,现在也许也不错,但……,每个人的年少都是一段风,流卷着青涩的梦与明亮的心。
秦枫最快乐的年少,并不在西夏皇宫,而是江呈宇收养他之后,两人相依为命在西北各地漂泊流浪的日子。江呈宇曾带着他,去看各季开到最好的花,去听各地最美的歌与传说,凝望群山与河川间轻云的经留。
那时在草原的星空下,篝火旁,江呈宇就和他讲了当年姑射国的青月公主与西夏四位皇子的故事。那个影响了三皇子江呈宇一生的故事,在那时听起来,是那样优美悱恻,却惊心动魄,而现在秦枫回想起来,依稀感觉得到那字字宛转下溢过的悲凉与沧桑。
故事的开始,是两幅一模一样的画像,据说那是一位神奇的盲人画师为姑射国的青月公主画的。画完后,一幅留在了姑射,一幅被带走了。几年之后,一幅画被西夏的几位皇子见到,然后结伴一起来到姑射求亲。之后种种波澜,到江呈宇出走,这幅画始终都留在西夏。江呈宇去世后,秦枫原想将这幅画一起火化,却终是留下当做惦念,然后带着它离开了西夏。
这幅画,秦枫几乎随身携带,当珍宝一样收藏,因为那里面不止封尘了一段过往,还有一个人的掩埋了一生的感情。然而,他做梦都没想过,另外一幅画的存在。而在朱翊钧的密室里,他看到了另外一幅一模一样的画。
当时的朱筠琛在西北可说是一段传奇。他出身隐蔽,却擅集权揽才,在与西北几个小国小政权间势起,以合纵连横之术,十年内在西北称霸。他拥有自己的行宫、军队、土地、商舰,富可敌国,使用的武器比兵部还要先进许多,当地官员对他更是恭敬有加。这样引人注目的人,朝廷却如同视而不见,放任其自由。
如今看来,朱筠琛的很多事仍然像个迷。
那时的秦枫,还不是绝尘十二宫的宫主,却已与兵部尚书之子刘欣交好。刘欣对兵法、军事以及火器有极高的天分,以至于朱筠琛一见其改良火统的草图,便大为赏识,愿意出资试做。成功得样之后,刘欣便邀秦枫一起去西北王府邸交样。也是在那里,秦枫第一次见到朱筠琛。
如一个身经百战的将领,他有一双鹰一样的眼睛,炯炯而有神般洞悉世事。这样的武将一般戾气太过,但他却收敛得平稳,令人起敬却不畏,生信而仰重。
很多年后,秦枫偶然在辽东见到大将李成梁,虽然一样是割据一地称雄,但气势与眼光毕竟逊于朱筠琛。
仅一盘棋的博弈,朱筠琛已对秦枫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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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那盘棋,他们下了整整三个时辰,最终并没有下完,朱筠琛当时盯着棋盘,思忖了很久,笑道:“我已很久没有这么畅快过了。”
“大人过谦了”秦枫也绕有兴致,“输赢未分,或许下一步,我已显破绽。”
朱筠琛却摆摆手道:“真正棋逢对手,便会不相上下。你十子落下,我已知功底,五十子落下,已可显水平。如今,你我已各下了近百子,足现风范。何况相知便要相倾,无谓相对相峙,不见得每一个与你在同路同行的人都是对手,你我又何需比到输赢?”
秦枫怔了怔,道理他自然明白,但却震惊。因为这样一个在驰骋西北、呼风唤雨的人,竟然适时不争,对一个初出茅庐的晚辈,如此礼敬,见术与心胸,便是何等不凡。
“公子将来修为,恐怕不在我之下,”朱筠琛淡淡地笑道:“我年纪渐上,若公子不嫌,可时常过来陪我下两局,以棋会友,倒也风雅。”
秦枫当下答应,“蒙西天王抬爱,恭敬从命了。”
往来几次,朱筠琛对秦枫更是称赞倍至,赏识有加,却从未有意将其纳入羽下。相反,一次相谈甚欢之下,而是送了一粉一翠,两位奇女子给秦枫,便是后来绝尘十二宫中的粉衣温弱娇和绿衣秦桑吟。温弱娇善饰,可谓伪装高手,仅见过几面的人,都能根据其身形、言语轻易化妆易容成,惟妙惟肖,难以辨识。秦桑吟对各种暗器精通,知其出处,更擅狙击、跟踪,追查。
‘这双姝虽身怀绝技,’朱筠琛曾叹:‘然在我这里,虽得知遇,却无施展之处。或相辅你左右,可有一番用武之地。’这兴许就是启发秦枫造建绝尘十二宫最初的原由。
“当时西北的情势很奇特,”秦枫回想道:“江叹的西夏王朝只在一隅偏安发展,对扩张地盘的兴趣似乎不大。而西天王朱筠琛的人马虽然遍布迅猛,唯独对西夏敬而绕之,两帮人马虽也偶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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