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喂,涛涛,我是妈妈,你有什么事吗?”
“妈妈,奶奶心脏病突发,爸爸和叔叔已经把她送到医院去了,现在我一个人在家,我害怕。”
“喂,涛涛,你不要害怕,妈妈立即赶过来陪你,你等着妈妈,等着妈妈哟。”
“……”
高红萍离婚后的又一场感情风波就这么被那半路杀岀的程咬金给搅黄了,此一搅对于高红萍耒说打击并不很大,因为她对这个刘永滨根来就没有十分地投入,答应嫁给他也是在半推半就,非情所愿的状态下做岀的决定,所以她伤心的程度还没有深入到骨髄里。然而此事之后又将发生什么,一切全在未知。
第十九章
接到儿子涛涛的电话,高红萍便匆匆忙忙地与何丽几人告别,然后骑着自行车,心急火燎地往永进花园赶去。一路之上,她无心去想刚才的感情纠葛究竟谁是谁非;也不管不顾夜晚的寒风吹到身上而产生的阵阵凉意。只是一门心思地想着快些骑到,快些抱住她心爱的儿子,她的大脑神经里全是儿子惧怕和焦急的状态。大约四十分钟,高红萍终于赶到了冯志刚的家,也是她曾经生活了很长时间的居所。
“涛涛,怎么啦,妈妈来陪你了。”
“妈妈,你可来了,我害怕极了。”
“涛涛,你都十四岁了,是个大小伙子了,还怕一个人待在家里吗?”
“妈妈,我不是一个人待在家里害怕,我是因为奶奶突然心脏病发作,又急又慌,怕万一奶奶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无依无靠了。”
“噢,是这样啊,放心涛涛,奶奶不会有事的,她的这个病是老毛病了,到医院治疗观察几天就好了,再说奶奶万一不能照顾你了,不是还有妈妈,还有爸爸和叔叔吗?”
“可是,我跟奶奶一起吃饭,一起睡觉都这么多年了,习惯了,所以我不能没有奶奶。”
“不会的,不会没有奶奶的,涛涛不要多想,你现在已经大了,是男子汉了,以后你不要再和奶奶睡了,要一个人睡,要学会独立了,知道吗,涛涛?”
“知道,我知道了妈妈。”
“哎,真是乖儿子。涛涛你奶奶今天怎么会突然心脏病发作呢?”
“是爸爸和叔叔吵架,奶奶怎么劝,他们都不听,所以又气又急就一下子晕倒不省人事,他们才停下来不吵了,然后就把奶奶送到医院。”
“爸爸和叔叔为什么吵架?”
“都是为了你。”
“为我……”
“是啊,事情是这样的……”
晚饭过后,施素云到厨房清洗碗筷,冯涛到房间里去写作业,客厅里就只剩下冯志刚和冯志明兄弟俩人时,冯志刚冲冯志明问道:“志明,你为什么还不和秦婉云结婚呢?你都快四十了,还准备拖到什么时候?你拖一拖不要紧,可不能耽误了人家姑娘呀。”
“还结什么婚,我和秦婉云早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为什么呀?”
“爸爸,叔叔想要娶妈妈。”小冯涛耳朵尖,听到了两兄弟的谈话,所以插嘴道。
“什么,你是为了要娶红萍,这,这怎么行。”
“这有什么不行的。”
“她,她是你嫂子”。
“她以前是我嫂子,可现在不是了呀。”
“不是也不行,我不同意。”
“你有什么权力不同意?你打跑了人家,害的人家一次次地受到伤害,现在我同情她,爱她,我要娶她,和她过一辈子。”
“不行,她是我的,我早早晚晚都是要提出和她复婚的,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儿子,你不可以爱她,更不可以娶她。”
“我就是爱她,就是非她不娶,你没有资格阻止我,我不管你是不是我哥哥,红萍过去是不是我嫂子,反正现在她是个单身女人,我爱定她了,也娶定她了。”
“你……,你还是我亲弟弟吗?你不帮助哥哥和前妻破镜重圆,还在这里瞎搅和,我要和她复婚,你从中插一杠子算什么回事?”
“复婚,你发昏吧,她是你的时你不珍惜,现在失去了你又想要人家,是不是想把人家弄回耒继续折磨呀,你把人家害的那么惨,正因为我是你的亲弟弟,所以你欠下的债我来替你偿还。”
“谁让你来偿还,你这是自作多情,我请你离红萍远一点,要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怎么啦,我又不是女人,任随你打骂,有本事你就来打,打死我算拉倒,打不死我还是那句话,非高红萍不娶。”
“你......。”
兄弟俩越吵越凶,一句顶一句,谁都不让谁。
施素云听到他俩的吵闹声,急忙放下碗筷跑到客厅,指着两儿子大骂道:“你们这两个孽子,为了一个红萍竟然大吵大闹,怎么还要兄弟反目,大打出手吗?真是两个不争气的东西。”
这二人也不管不听妈妈的话,仍然吵得很利害。
施素云见压不住他们,就又气又急地说道:“难道你们是要我死吗?我怎么生出你们这两个不孝的儿子呀……”没说完她就身体一歪,跌倒在地。
“妈……”。“妈……”。“奶奶……”。
冯志刚、冯志明立即停止了争吵,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抱住母亲大声地喊。
“哥,快,快把妈妈送医院抢救。”
兄弟俩这才慌手慌脚地一个背着,一个扶着跑下楼梯,再急步赶到小区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将施素云送到了永济医院。
听完了儿子的讲述之后,高红萍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她能说什么呢?这兄弟俩是为了我而大吵一场,还把妈妈吵进了医院,可这错不在我呀。但是这些道理她又怎么能对儿子说呢?冯志刚想复婚,想让我和他重归于好,可是他也不想想,他给我造成的伤害和摧残有多深,这些是能用时间来衡量的吗?我怎么可能不再怨恨他,再和他走到一起呢?他不同意我和冯志明好,那是因为他还心存私心,抱有幻想,可这私心和幻想都是不可能再实现的呀。冯志明是个好人,他善良、聪明,对待事物和分析问题的能力又非常理智,但是他为什么就在个人问题上一根筋呢?我若嫁给他,兴许会很开心、很幸福,可是冯志刚不同意,涛涛又不满意,这些都是问题呀。再说冯志刚不好,而志明冯就永远好吗,谁又能保证冯志明的好是永恒不变的呢?假如将来他变心了,又象他哥哥那样地对待我,我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吗?这种种的可能高红萍没法得出结论,肯定与否定使她愁云密布,难以消散。
“妈妈,你在想什么?”涛涛的叫声打断了高红萍的思维。
“噢,涛涛,妈妈没想什么,我就是在想你奶奶这会不知怎么样了。”高红萍刚说完,那边电话响了,涛涛忙跑过去接道:“喂,哪位?”
“是涛涛吧,我是你叔叔志明,你一个人在家不要害怕哟。”
“叔叔,我不是一个人在家,妈妈来陪我了,我不会害怕了,奶奶怎么样了?”
“奶奶还好,你把话筒给妈妈吧,叔叔要和你妈妈说话。”
“妈妈,叔叔要跟你讲话。”
“喂,志明,妈妈怎么样啦?”
“这会好多了,因为送来的及时,经过急救已经脱离了危险,现在已转到病房里了,人也安静地睡了,不过医生交待这两天夜里最好不要离人,所以今晚我和志刚就不回来了,家里和涛涛就拜托你了,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好好,我今夜就陪着涛涛,明天下班后我来看妈妈,涛涛是我什么人呀,你为了他还拜托我,岂有此理吗?”
“哈哈,行行,你们早点休息,明天涛涛上学你就费点事,送他一下。”
“知道了,我们就休息了。”
这边,高红萍母子俩洗洗后一同上床,亲亲热热地睡觉了。
那边,医院里,冯志刚、冯志明俩兄弟经过焦急的等待了近一个小时后,施素云终于脱离了危险,从抢救室转到了病房,这两人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施素云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或者是点滴药物起的作用,所以她安安静静地睡着了,兄弟俩就一人坐在床边,一人靠在床头,都闭上了眼睛各人想着各人的心思。
病房明亮、干净、整洁,设有卫生间,床头还装有氧气管、报警铃和电器开关。室内摆放着三张病床,都是两头可以揺动的高极病床。施素云就躺在最里面,且靠着窗户的那张床上,另外,最外面的病床上还有一个病人,中间的床位是空着的。
冯志刚趴在床边,虽闭上了眼睛,但他一点睡意都没有,他的脑海中似象流水一样地淌着他与高红萍从相识到相交,又从相交到相伴的一波一波的浪花。他在想我当初义不容辞地从那两个淫贼的魔爪中救下了她,可我又为什么要道德败坏地欺负她。后我又死乞白赖地追求她,可我追到她了,我们结婚了,她还为我生了个孩子,那我为何不珍惜她、爱她、疼她呢?我反而摧残她、虐待她,我还是不是男人?她一忍再忍,而我却是一狠再狠,狠到了她忍不可忍和我离婚了。离就离吧,为何我又想她,放不下她,一心一意地又想和她复婚呢?志明说的对,我已经没有资格再管她的事了,她再和谁好、嫁给谁我都没有权力干涉了。但是为什么偏偏是志明想娶她呢?志明难道有资格娶她吗?他们过去可是叔嫂,而现在志明非要喜欢她,志明那么优秀,又是未结过婚的童男子,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呢?为什么非得要找她呢?他们若是真的成双成对了,那我将如何自处,我的面子将往那儿搁?这本来的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将无地自容。朋友和熟人问起来我又如何解释呢?志明和我是兄弟,按理讲我应该成全他,支持他的所有行为,可红萍偏偏又是我的前妻,她若是另嫁别人,我看不见道也罢了,可是近在眼前,我看着她投入亲弟弟的怀抱,我的心能平静吗?不,不行,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前妻成为我的弟媳妇的。
冯志明靠在床头,背对着母亲和冯志刚,他也双目紧闭,但也是毫无睡意。冯志刚和他争吵的话语还清楚地在他的耳边回响,他不同意我娶高红萍,是因为他想和红萍复婚,这可能吗?他已经把人家迫害的够惨的了,高红萍还怎么会对他回心转意呢?假如真那样,我道是会退出而成全了他们,可是冯志刚是没有任何希望的,所以我必须争取,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会做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这兄弟俩各怀各胎,各自想着各自的心思,就在他们都陷入沉思之时,施素云醒了,她轻声地叫道:“志刚、志明。”
“妈,你醒啦,要吃点什么吗?”冯志刚问。
“妈,你老终于醒了,吓死我们了。”冯志明说。
“我什么都不想吃,就是要喝点水。”施素云说。
于是冯志刚倒了一杯水端到母亲跟前,施素云接过杯子喝了两口又还给了儿子。然后她看看这两个儿子说道:“哎,你们呀,一个都不让我省心。”
“不是呀妈,志明好端端的,人又这么优秀,又没有结过婚,什么样的姑娘不好找,而且他先前还有个秦婉云,那姑娘那一点差哪,他为什么偏偏要和人家分手,为什么非得和我抢红萍呢?”冯志刚生气地说。
“这能怪志明吗?你以前干什么的,你那样对人家,现在人家和你离婚了,你又想要复婚,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呢?世上那有卖后悔药的,你不珍惜,就不代志明珍惜吗。”施素云责怪道。
“是啊,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红萍是绝对不可能和你复婚的,你好端端地自毀其家,现在又想破镜重圆,圆的了吗,既然圆不了,你为何不能成全我呢,成人之美你不懂吗。”冯志明坚信地说。
“你也是的,放着大姑娘不要,偏要娶一个结过婚的,而且还生过孩子的女人,你是哪根筋搭错啦?知道的人会认为你是因爱而娶红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有毛病呢。”施素云又冲着小儿子说。
这两人被说的哑口无言了,施素云见状是又好气又好笑,她盯着两个儿子又看了看后接着说道:“我看你们俩都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红萍一不会肯和志刚复婚,痛定思痛,她怎么可能再回头找罪受呢;二不会答应嫁给志明,她和志朋姐弟相处了十几年,早已经习惯了,转不过这个弯来,况且还和志刚常常见面,太别扭了。有了这些原因,红萍是绝不可能再次嫁入冯家的,你们俩不想想这些,倒先闹起来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还把我气得住了医院,我要是那一口气上不来,你们后悔都来不及。听说红萍已经打算和她的一个同学结婚了,你们这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吗?算了,我不说你们了,等红萍来了我再和她谈谈,然后就事论事吧。”
听到母亲这么一说,这兄弟俩面对面地撑撑肩、抬抬手相视一笑,这一场争吵就这么大而化之了。
黄昏时分,高红萍下班之后,到儿子学校接了涛涛,便一同来到了医院看望施素云。一进病房的门,涛涛就连声喊道:“奶奶,奶奶,你好了吗?昨晚可是把我吓坏了。”
“哎,我的大孙子,好了,奶奶好了,再住几天医院,治疗治疗就可以出院了。”
“啊,还要住几天呀,那我不是要想死奶奶了。”
“还是我大孙子最疼奶奶了。”
“是啊,奶奶我都一天没吃到你烧的饭了,你烧的饭我已经吃惯了,别的饭我不喜欢吃。”
“哦,原来你想奶奶,是为了吃奶奶烧的饭呀。”
“不是,不是,我是真希望奶奶身体健康呀。”
施素云、高红萍对望着,不约而同地发出了笑声。
“涛涛,你先到外面玩一会儿,待会你爸爸和叔叔他们会带饭来,那时我再叫你,你不要跑远了,奶奶有话要和你妈妈谈。”
涛涛听到奶奶的话,看看妈妈,见妈妈对他点点头,就乖巧地拉开门出去了。支走涛涛以后施素云便招呼高红萍坐下说话。高红萍顺从地拉过凳子坐下问道:“妈妈,你老好点了吗?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好了,好了,这会趁他们都不在,我们娘俩说说知心话。”
“好,妈妈,你说,你说。”
“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为什么会突然心脏病发作住到医院来了。哎,我那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儿子,真不知道怎样对你说。”
“妈妈,你老千万要注意身体,不要太激动了,有话你就直说,我听着。”
“哎,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一个人生活不容易吧。”
“还好,妈妈,我现在一个人生活的很充实,很开心。”
“红萍,你就不要强颜欢笑了,妈妈是过来人,我一个人独自生活了那么多年,这其中的滋味我太清楚了。”
“妈妈,你不要再说了,我……”高红萍听到施素云这话,自己反倒先激动了。
“红萍,志刚现在是真的学好了,他整天埋头干活,酒也不喝了,外面也不去瞎混了,对涛涛也开始关心照顾了,我看你们是不是……”
“妈妈,这是不可能的,他即使变得再好,再怎么关心照顾涛涛,可我所受的罪已经在我心中落下了深深的烙印。况且我本来就不爱他,至所以会嫁给他,妈妈你是清楚的,现在有了这个变故,我对他就更没有那份心了。”
“那么志明呢,志明可是一直对你不错呀。”
“志明对我怎样,我心里像明镜似的,可他们俩是兄弟,又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志刚若同意还好说,若是不同意,怒目相对的岂不找事做,那家伙又身大力不亏的,他万一再借酒浇愁,发起狗熊气脾气耒,连志明也不是他的对手呀,再有就是涛涛,他又偏向他爸爸,不是有一句话‘人打叔,我帮叔。叔打父,我帮父。’亲一点好一点,我怎么可能再次嫁入冯家,何况这前后的关系怎么向人解释,又如何相处呢?”
“我听说,你是打算嫁给你一个老同学了是吗?什么时候结婚,要是准备结了,就越快越好,让他们兄弟死了心,省得他们无事生非地瞎胡闹。”
“那事已经黄了,他父母及他本人都要求我结婚后再生个孩子。妈妈,我已经有涛涛这个儿子了,再说我都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能再生呢。况且我马上就要当上宾馆的副总经理了,这一旦挺个大肚子,是必要休息一段时间,那这个副总经理肯定要被人替代了,这被人一替代,我不是功亏一篑吗?不过这事你老千万不要告诉他们俩个,以免他们又闹起来。”
“行行,我不会说的,但是你以后怎么办呢?就这么一个人也不是长久之计呀,遇上合适的就再走一步,我要太委屈自已了,这点我是深有体会。”
“以后的事情再说吧,顺其自然,过一天算一天啰,万一遇上一个合适的就再嫁一次,遇不上就一个人过了,谁让我命苦呢。”
“好,我明白了,你的心思我懂了,我也知道怎样去说服他们兄弟俩了。”
话说到这里此事也就没什么好讲的了,高红萍和施素云便扯了一些其他的话题,可扯着扯着高红萍忽然将话引到了:“妈妈,志刚和志明兄弟俩真是有天壤之别,无论象貌和性格都看不出有什么一样的地方,这说明什么?难不成男人的基因大于女人吗,安理说他们都是你生的,也应该有许多地方象你才是,可他们俩怎么连一点相似之处也没有呢?”
“有呀,起码有一点是相似的,他们俩都很孝顺呀。”
“对对,言之有理。妈妈,我有一事不明,志明任死理,一根筋,‘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那个人也是这样吗?”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因为我和那人接触的不多,不胜了解,但是有一点志明和他特别相似,就是那人也勤奋好学,爱读书,还爱钻牛角尖,并写的一手好字,就因为这些他才会赢得多个女子的芳心,当然我也在其中,嗐嗐,羞得挂齿,让你见笑了。”
“沒有、没有,妈妈,这亊难道就一直瞒下去,永远也不让志明知道吗?”
高红萍这么一问,施素云的脸上立刻显岀了难色,她望望她,张张嘴,又闭上嘴,再望望她,反复数次,然后想了想说:“我一直被这个问题所困扰,几次想说,可欲言又止。我不是怕他们兄弟俩不理解、进而不原凉我,而是怕他们知道自已不是同一个父亲所生会影响感情,但我又觉得一直隐瞒又对不起他们,所以我进退两难。”
高红萍闻听此言一时也不知如何做答,因为她不便为她拿主意,再说她现在的身份又不允许她说出什么有决定性的话耒,所以她没有急时开囗,而是思虑和权衡该怎样说,这一思一衡她尽道出另外一种意思:“妈妈,你觉得志明若是知道真相后会去找那个人吗?”
“会的,这点不容置疑,凭志明的性格一定会去找那个人,认不认另当别论,但起码他会去亲眼看看他的生父。”
“那.......”高红萍还准备问什么时,冯志刚兄弟俩领着涛涛忽然走进了病房,她不得不将话缩了回去。
“妈妈、妈妈。”“奶奶。”父子三人几乎同时称呼道。
“哎、哎,你们耒哪,都坐下吧。”施素云应道。
“妈妈,我和哥哥把饭菜弄好并带来了,我们就一起吃饭吧,红萍姐,你也和我们一起吃吧。”冯志明说。
“好吧、好吧。”
一会儿这一家三代五口人(高红萍虽然已不算此家庭的成员,但她曾经和他们朝夕相处,所以没什么句束可言)坐的坐,站的站地各人奉着各人的饭碗,开始共进晚餐,饭问他们基本上没有说什么,饭后高红萍就和他们告辞后回自已的宿舍去了。
按理说,亊情到此应该结束了,那个岀生的问题已然是成年老帐,不瞒不瞒也瞒了这么久了,该不该共开,啥时候共开,还要看时机成不成熟,和施素云的意愿。而那兄弟俩的个人问题道是目前最需要解决的。高红萍既然已经表明了态度,施素云也知道怎样去做那两个儿子的工作了。然而生活的航船是不会一帆风顺的,何时触樵,何时搁浅,又会在何时遇上巨大的风浪,这又有谁能预料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