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岁月

    含娇的脚踝部尤其青肿。想必是不小心摔下来时崴到了脚。楚云想要帮她推拿正筋骨，她却又死活不肯。只是呼痛。楚云无法，只得把她抱起来，送回住所去。

    “楚云哥哥，你为什么不准我拿那个鸟窝？”见楚云一路无话，含娇便显得格外乖巧。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轻了。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小脸上还有泪痕。楚云不由又有些内疚。含娇不过是个贪玩的孩子罢了。于是柔声道：“含娇，哥哥小时侯给恶人逼的远离父母，在外流浪，吃了很多苦。所以哥哥最恨的就是把人家父母孩儿生生分离的做法。那些雏鸟确实很可爱，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把它们拿回家了，它们的父母要多么伤心？我们跟那些恶人有什么区别？”“楚云哥哥，我知道了，是我的错。我只想过自己开心，没有为那些小鸟儿想想。我以后再也不掏鸟窝啦！等我脚好了，我喜欢那些小鸟，就经常去看看它们好了。”含娇乖巧的点头。楚云闻言心中大慰，轻轻拍了下含娇的肩膀，道：“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哥哥不怪你。”

    两个人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茅屋里。周老远远看见楚云抱着含娇，已经知道必有不妥。早早迎上前接过含娇。凶巴巴地瞪着楚云：“臭小子，掏个鸟窝你都能让丫头受伤！”他边骂人边拿出专治跌打损伤的药酒替含娇擦拭。含娇一边呼痛，一边替楚云分辩：“爷爷，是我不小心，不关哥哥的事！”“傻丫头，他没有照顾好你就是他的不是！我都不能说他了？你这样护着他，这么快就向着外人了？”周老显得很难过，很受伤。又对着楚云吼：“臭小子，今天的功课加倍！呆会吃完饭我来考较！快烧饭去！”楚云闻言连忙进了厨房。

    说是厨房，其实也就是个简易的炉灶外加一个铁制的烤架。厨房里除了几袋粟米，一包盐，别无长物。楚云简直不能想象，平时那小丫头是怎样烧出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小菜的。而这小丫头的手艺又是学自何人，也成了一个迷。实在没有办法，楚云想起自己曾经吃过烤鱼，便灵机一动，背起一只竹篮便向寒潭而去了。

    寒潭内水清可见底，有许多银白色鳞片的鱼儿在里面游动。楚云脱去鞋袜，外面的长衫，蹲在潭边一处水浅一些的树影之下，见鱼儿游过，便伸手去捉。寒潭内的鱼儿本不怕人，但是却也滑溜异常。每次眼看就会到手，却总被它往一旁一甩尾巴溜走。楚云连续几次失手，不免有些焦躁。但是越是焦躁，反而越是连鱼儿的影子都碰不到了。几乎要泄气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欲速则不达，于是干脆停下来，先深吸一口气，然后定神仔细观察鱼儿的游动规律。凝神细看了片刻，只觉得原本感觉游动的极快的鱼儿都变慢了下来，然后他凭着自己心头的鱼儿游动的轨迹，伸手探向一条对着自己游过来的鱼儿。居然一捉一个准，任那条鱼儿再怎么甩动尾巴，也无法逃脱了。楚云大喜，如法炮制，很快就捉到了十多条。

    回去的路上，楚云细想自己捕鱼的经过，忽然福至心灵，自己捉鱼的时候，岂非也是在练习功法的运用？登时更加欢喜。再推而广之，其实自己每天无论做什么事情之时，都可以练习功法，而不必拘泥于一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