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别了一支木兰钗,她眉眼寡淡,像是带露的花苞,将开未开,有一番惹人怜惜的清秀。
面向她站着的男子身形高大而瘦削,然而那一身白衣下头是怎样遒劲的躯体却可想见,如同稷下清风,斑竹萧萧,肃然而立。
在城里长大的牛二也瞪大了眼,小声道:“这小村子里怎会有这般的男子?”
林逾静没有回答他。
可不是嘛。
她爹林秀才的得意门生高景翰。用上风姿特秀四个字也是绝不为过的。
高景翰一去学堂,林秀才的小草堂必定爆满。不知道多少小姑娘借着给自家兄弟送饭的由头偷偷的看上一眼。
啧,村民老公啊!
高景翰微一侧脸,往两个人藏身的草垛这边看了一眼。
林逾静被他惊出一身冷汗来。
妈呀,一定是自个儿的目光太过炽烈了!
高景翰勾唇一笑:“不知道隽姑娘是从哪里听说的,我并非念书到深夜,只不过林先生有些书要我帮着抄写校注罢了。”
咦?
这个活儿,以前不都是自己干的吗?
林逾静这下是真的觉得挺惊奇的了。林秀才一向用这个法子给她磨性子,一抄就是大半天。这么一想,确实是许久没有抄了。
高景翰,真是自己的恩人。
隽秀秀偏白的小脸一下染上了些红晕,语气有些着急:“景翰哥,我,我的意思是…”
高景翰的笑意更浓了些:“隽姑娘的好意高某心领了,先生早已让小静备好了提神的花草,我今日正是要去取的。”
嘎?
牛二跟林逾静大眼瞪小眼。
牛二的意思是,高景翰为什么不要隽秀秀的薄荷?
林逾静更懵逼,什么提神的花草?
“噢,原来是这样,小静种花草是一把好手,林先生准备的肯定比我的要好。”
隽秀秀说完,又把手里的薄荷往外推了推:“景翰哥,我都已经带出来了,这都是我……”
“嗯?小静你怎么在这儿?”
林逾静真的很想骂人,她藏得好好儿的,高景翰这厮是怎么发现她的?
她十分确定是高景翰先转过身来,然后她才迫不得已硬着头皮走出来的。
但是在旁人看来,完全就是高景翰发现了走过来的林逾静。
隽秀秀手里握着薄荷叶,悄悄的背在了身后。
“是先生让你过来的吗?真是对不住,我本来早早的就出门了的……”
林逾静赶忙截住了他的话:“啊,那个花茶落下了一味金银花,我回家取一趟!”
“不必麻烦,我跟你去一趟便是,原本我也该去的。”
“这个有点不太方便!”林逾静毫不犹豫道:“我得跟…”
“不,我没有不方便啊!”
牛二对她暗示的开溜眼神完全无视,他不懂林逾静为什么一直冲他眨眼睛诶!于是,他说:“林逾静,你眼睛不舒服吗?”
林逾静刚刚是想骂人,现在她很想死一死。
“哦,风太大,进了沙,我揉一揉就好了。你跟秀秀说完话直接回城里吧。”
她只能甩一张冷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