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女子,盈盈明眸里眼见的就浸上了泪珠,真真是我见犹怜,让他觉得自己是罪该万死。
嗯,这下也看清了,这位小娘子——哦不,是这位姑娘,梳的不是妇人髻。
金鑫的眼神一时有些难以言表。
他真的以为,这么不要脸的,应当是个泼妇的。
不过,这姑娘的声音怎么似曾是听过?
“这位……”
金鑫的“姑娘”二字尚未出口,周围百姓嘴里发着“嚯”的一声都如潮水般后退了一步,如避瘟疫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这位文弱小女子,额头上满是汗珠的倒在了地上。
妈的!
这不会闹出人命来吧?
金鑫在心里头骂了一声,赶紧就着人弄了副担架将人抬到一门之隔的城内去了。
刚进简易的守门衙里,他刚说找郎中过来,前一秒还躺在担架上头奄奄一息的某个人就刷的一下睁开了双眼,神清气爽的从担架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还顺便喝了碗茶。
“谢谢军爷关怀,小女子无甚大碍,就先走一步了。”
金鑫目瞪口呆。
这是碰瓷吗?这绝对是碰瓷吧?
他要是再不明白,那他就是个大傻子!
敢情这小姑娘是拿自己做了进程的筏子。怪不得先前不晕,就等自己过去了再晕。若是晕早了,能有旁人带她进城来吗?
金鑫痛心疾首:刁民!
金鑫想错了一点,就是他现在想明白了,在林逾静这儿,他的标签加定义也是大傻子一个。
上次自己躲在牛二后头,一直低着头,金鑫没看清自己的脸,可不代表自己没看清他。
嘴笨,而且脑子也笨。
林逾静觉得真是天助我也。
“军爷,那我走啦?”
“站住!刁民!你引起城门骚乱,按律法当受处罚!”
金鑫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林逾静眨了眨眼:“军爷,我可是你们抬进来的。我一个文弱女子,在这满都是彪悍大汉的门衙里头,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猜这门口的百姓,还会不会计较我先前插队的无理行径?”
“你!你你你!刁民!”
金鑫觉得自己要炸了!
这世上,除了他们王爷,怎么还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张嘴就扯谎,碰瓷也没完没了的,偏偏自己还治不了她!
“走走走,赶紧走!别再回来了!”
林逾静有模有样的冲他作了个揖:“得嘞,小的这就走了。多谢军爷海涵本刁民!本刁民从此一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从头做人!”
看着某人欢脱离开的背影,金鑫突然莫名的有些心塞。
守门的小兵看着他黑的跟锅底一样的脸,想着自己应该安慰他一下,等会儿可以少挨几板子。
“副将,这刁民,干的自然都是刁事,您无需太自责,自有天来收她!”
这句话,一下叫金鑫想起来上次自己被一个刁民一口一个“刁民”给绕晕了的事儿,这下更加心塞了。
这上京城跟自己犯冲吧?
“板子,挨双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