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转身就要跑,谁知她不仅没有发怒,反而收起大大咧咧的做派,明眸流转,瞬间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小女子初来乍到,听闻唐国境内无论人、妖、灵,只要是修行者,都受天罡院《有教无类令》的保护,这才壮胆去坊市里,想增长一些见识,却不想触怒了二位大爷。二位大爷念在小女子年幼无知,还请高抬贵手放过我吧,他日有缘,定会重重报答二位大爷的恩情。”说罢就给面前二人蹲了个万福礼。
看她知书达理、楚楚可怜的样子,简直跟刚才拿着蜂糖糕张口大嚼,吃的一嘴糕屑的模样判若两人。
只是乐凡从她的眼神深处,似乎看到一丝杀意一闪而过,不由的开始佩服起这个姑娘:“扮猪吃老虎,这姑娘比我玩的溜!这二人要是真信了这一套,可是要倒大霉了。”
毡帽男子大概在车马镇坊市横行霸道惯了,此时看小姑娘的眼神都已经发直,竟然不觉得有诈,反而“哈哈”笑道:“我们自然惹不起天罡院,你要是到了唐国,我们无缘无故对你动手,确实可能招惹些麻烦。但这里是三不管的地界,天高皇帝远,不兴人妖平等这一套。老子就是把你生吞活剥了,也不算坏了规矩。”
他一边说话,一边上前几步就要动手:“不然你以为坊市每天来这么多人,咱们弟兄怎么偏偏就盯上了你?让大爷开心开心,大爷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白衣道士则比较小心,他想看看小姑娘到底有什么本事,眉头一皱,并没有阻拦毡帽男子,反而紧盯住红衣少女的动作。
红衣少女退后两步,纤手一指,突然冲乐凡藏身的灌木方向道“壮士!他们如此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您就这么躲远远的看热闹吗?”
乐凡心中既吃惊又失落,他冲灵兽袋小声道:“切!居然被发现了!早知道就用你的蟾息术了。”
蟾息术是白玉蟾的独门天赋秘术,可以把身体气息与周围环境融合,就是境界高于自己的修行者,一般也极难发现。
白玉蟾嘴上却是一点也不饶:“对付这两个人,也配我用上蟾息术?是你自己太笨。不是要英雄救美吗?自己上!”
既然装不下去了,乐凡拍拍身上的土,直接大摇大摆的从灌木丛里走了出来:“二位在此明目张胆的欺负一个小姑娘,在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简直丢尽了我们这些修行者的脸!识相的快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白衣道士和毡帽男子吓了一跳,他二人本来是一左一右夹攻红衣少女,竟然不知道身后藏了一个人!
两人都是向后退了好几步,四个人四方站位,就这样对峙起来。
毡帽男子大概是坊市里的老油条了,他看了几眼乐凡脸上的猪鬃毛,直接叫出了乐凡做生意的化名:“我当是谁,原来是制剑高手白不凡大师!白大师不在坊市里面做生意,怎么管起我们兄弟的闲事了?要知道,整个这一片都是我们车马三凶的地盘,我们给大师面子,大师还是该给我们三兄弟一个面子才对!”
乐凡心里顿时更加失落:自己在坊市隐居修炼,向来不跟旁人多打交道,自认行事隐秘的很。没想到,有人早就留意自己,连“白不凡”这个化名都打听的一清二楚!听这个意思,这两个人,是什么车马坊市“三凶”的其中两个。
地头蛇不好惹啊!
白衣道士此时开口道:“白大师在我们兄弟地盘做生意,我们向来是欢迎的,毕竟这年头,好炼器师少之又少。只不过生意归生意,这闲事却不是白大师该管的,还请白大师自便吧!”
此时,白玉蟾细不可闻的声音钻进了乐凡耳朵,却不像刚才那么轻视对手:“别大意,这二人境界虽然跟你差不多,但离近了我才发现,他们身上的气息很古怪!情况不对的话,我就出来帮你!”
乐凡正在琢磨该怎么回话,那个红衣少女却开口道:“相好的!你怎么才来!可把我吓坏了!”
“相好的!?”三人听了这话都是一楞。
乐凡心道:刚才还是“壮士”,此时没两句话就成了“相好的”!再看那少女神色,正笑吟吟的眯眼瞧着自己,仿佛在说:“你们认识也没关系,不怕你不动手帮我。”
果然,毡帽男子一听“相好的”三个字,仿佛吃醋般怒道:“还以为白捡了个雏,被想到是别人玩剩下的货!不管了,让我们兄弟看见就是我们兄弟的,白大师,要怪就怪你贪图美色,偏偏找了一个小杂种!二哥,咱们上吧!”说罢取出一根筷子大小的法器,迎风一抖就变成了一根长棍。
红衣少女听见“小杂种”三个字,俏脸微微变色,手中已经多了好几张符,她隐忍不发,仍然用笑吟吟的表情盯着几个人动作。
白衣道士此时也喝道:“姓白的,你走还是不走?”
他把拂尘一收,翻手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把单手剑,隐隐露出雷光。
乐凡打眼一瞧:“他娘的,这道士手里的剑,居然还是我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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