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出门之前,你的意思不是说你跟着去就不用抄佛经了吗?”
离言坐在石凳上,看着我,却是一脸无辜。“我何时说过?”
“”
一说抄佛经,我自然是提不起精神来,只是我垂头丧气抄了七天的佛经,然而我的字也没有半分改观。离言望着我手下扭曲的字迹,又皱了皱眉。
“我似乎应该先找个字帖来给你摹。”
我都抄了七天才想起来,可见他是如此的不上心。
其实我是委实误会他了,人的天资也是不同的,他自己的字就是自己抄书练出来的,于是也推己及人的将这个法子运用到我的身上。只是他这个法子在我身上并不适用,没有一点效果。他日日找佛经来给我抄,已经是够上心的,并且他给我抄过的佛经七天来都没有重样,可见他花了多少心思。只是我这么笨,却是他都没有料到的。
“你握笔的姿势不对。”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了症结所在,拿了另一根笔,给我做了个示范,写的是我的名字,白凉夕。写在宣纸上,铁画银钩,比我自己写的好看的多。
他写字的时候,有些未绑住的银发从肩头滑下来,当真是好看。
我坐在另一边,也学着他的笔画写,比他写的难看多了,但比我自己写的要好看多了。
离言没有说话,只是在宣纸上继续写了一句。
滴不尽的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的春柳春花满画楼。
我记得可能是我看的那个话本子上的,只是这寓意,怕不是那么好的。他前些日子把我收藏的那些话本子都看了,此刻由他写出来,却有其他的感触,或许是字好看的缘故。我倒是头一次觉得,离言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好,这几天的饭都是他做的,虽然是嫌弃我字写得难看,逼着我抄佛经,但是却是难得的上心。
“离言,谢谢你。”我道。
离言手停了,抬起头来端详我良久。
“我脸上有东西?”他看的我浑身不自在。
离言皱着眉,放下笔,探出手来试了试我的额头。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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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离言他以为我发烧了。刚才的感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离言这样的人活该在凌虚宫孤独寂寞冷,连个感怀都没有,怪不得五百万年间所有对他有意思的女仙撞了一个冷冰冰的壁。都道离言的笑里是三分笑意七分疏离,虽然是笑着,却客气的敬而远之,最是无情。我看倒是离言他是北荒待久了,脑子早就动成了一个冰疙瘩,女仙的绵绵情意他是理解不了。真是可怜见的那些女仙,暗地里垂多少泪,也绝想不到离言是天生没长这根筋。
头天早上离言没叫我,好久没睡得这么足,实在是感觉心情舒爽多了。果然睡得足心情就好。
揉了揉眼睛,出了门,但是四下都没有找到离言。难不成是这位主儿终于烦了离开东荒了?简直太趁我心意了。高兴了一会儿,忽然想起离言他在这儿还是有些其他的作用的,比如离言不在,我就得自己下厨做早饭,这一点确实是有些折磨我了。毕竟离言的水平和我的水平那是有云泥之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尝过离言做的饭之后,再让我吃自己做的饭,实在是有些难以下咽。
我撂下筷子,意识到还是应该去找一找离言的,毕竟我还是一只有情有义的狐狸,若是离言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虽然甚合我意,但我连找都不着一下,也忒无情了点。再则我实在是吃不下去我自己的手艺了。
不过我将我家绕了个遍,也没有看见离言的影子,可见离言他是真的走了。
想必到底是烦了,于是便走了。于我倒没什么损失,顶不过不能满足我的口腹之欲了。不过比起每日抄佛经来,我更喜欢每天都看话本子,与此相比,那些小小的损失就算不上是损失了。
我确定没有离言的影子,欢呼一声,绕进书房里准备继续看我的话本子。我刚才到书房的时候,倒是没留意案头有没有多什么东西,此时只见到厚厚一摞宣纸,满满的字迹,写得铁画银钩,苍劲有力,是离言的字迹。我翻了翻,却见这厚厚一摞皆是我平日爱看的戏本子。抄这么多,也不知道离言他抄了多久。
东陵玉镇纸下还压着一封信,离言留的。大意是他在北荒有急事处理,大概有个两三天不来,一时间又找不到字帖,于是他先写这么多叫我先临摹,等他之后找到其他字帖再说。他不盯着我肯定不会抄佛经,于是就捡了些我平日爱看的戏本子抄了写。望我不要让他这一番苦心白费。
我望了手中厚厚的一沓戏本子,还真不怎么忍心扔到灶膛里引火,姑且先抄一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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